團結廠的廠長先是驅散了看熱鬨的人,又讓人把莊勝帶去了保衛室,而司機則真騎著慕澄的自行車去報警了。
秦宴扶著慕澄坐在保衛室的椅子上,他關切地問,“膝蓋都磕出血了,你忍著點,我給你先清洗下。”
慕澄皮膚白皙且嬌嫩,稍用力一握都會出道紅痕。
眼下,秦宴看著她膝蓋血肉模糊的一塊可不是很是駭人?
慕澄向下推了推裙擺,“不妨事。秦主任,不用您給我清理,我回去自己擦點碘伏就好了。”
秦夫人範玖薇見秦宴無比殷勤的樣子,再瞧那姑娘的好模樣,嘴角露出一抹淡笑。
這時,團結廠的廠長搬把椅子給她,“範處長,您坐著,我去給你倒杯水。”
“楊廠長,我要跟你談的事情已經談完了,您好好考慮方案。畢竟,你們廠的情況愈發糟糕,我們也是斷尾求生。”
這句話,慕澄聽得真切。
難道團結廠會被提前改組清算?
範玖薇揚了揚下巴,“恰巧碰到我兒子的好友跟你們廠的員工發生了爭執,處理完這件事,我們就走。”
楊廠長臉色一白。
他哪裡能想到團結廠會成為第一批出清破產的工廠呢?
這範處長與秦主任雖是母子,可兩人是不同部門工作,是本次整合工作組的成員。
團結廠連年虧損,他們這次來就是與楊廠長商談廠子破產和下崗職工安置問題的,除去一部分員工可以並入其他廠繼續工作,還有一大部分員工要待崗回家。
秦宴見慕澄不好意思地往下推裙子,他才發現自己方才的話太唐突了。
人家姑娘穿的是藍白條紋的裙子,他冒冒失失的就要給你人家清理膝蓋的血漬,是不是在“耍流氓”?
他紅著耳尖退後幾步,回身就見他媽範玖薇似笑非笑地望著他,他臉更紅了,最後他隻能坐到範玖薇身邊,壓低了聲音,“您笑什麼呀,我陪您坐著等。”
範玖薇嘴角噙笑,“阿宴,你喜歡人家吧?這姑娘叫什麼呀?”
秦宴就知道他媽早就把他與顧昀然相親不成就是因為慕澄的事兒給忘了。
畢竟,慕澄這個名字並沒有頻繁出現在他的生活中,他不敢冒然提到,免得無事生非。
可現在,他媽又問了起來,他索性就說了,“她叫慕澄,就是我在火車上一見鐘情的姑娘。”
範玖薇頓了頓,瞬間明白秦宴為什麼會對人家一見鐘情了,就這麼模樣兒,她一個女人看了都喜歡,彆說血氣方剛的小夥子了。
隻是這慕澄的穿著打扮,言談舉止也不像是農村來的、大字不識的姑娘啊?
秦宴見他媽審視地打量慕澄,他敲著邊鼓,“媽,小慕就是開蒙晚,她真是個天才,爸媽優秀的基因她都繼承了,她已經被保送京華大學了,預考成績全市第一。說不準,她就是今年的狀元。”
範玖薇心頭一顫,她沒想到這姑娘居然這麼優秀。
她仔細回想上次去顧家,方雯清提到慕澄的父母在海外的事情,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原來,她就是慕少卿和沈悠然的女兒啊!”
慕澄見秦宴跟那個從車上下來的中年婦女嘰嘰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什麼,她沒來由地覺得煩悶。
秦宴看了眼慕澄,他壓低了問,“媽,你怎麼認識慕澄的父母呀?”
“慕少卿和沈悠然是才子佳人的結合不說,兩人逃亡海外的事情,當年誰不知道?”
範玖薇微抬下頜,“慕澄姑娘長得這麼水靈,那是因為她媽媽長得貌美不說,她爸也是英俊不凡。”
秦宴在他母親嘴裡聽出了些許對慕澄的喜歡。
他小聲說,“媽,我正在追求慕澄,我想把她娶回家再改善一下老秦家的基因,給你生個頂漂亮的孫女。”
範玖薇覺得秦宴油嘴滑舌,可她瞅著慕澄的模樣兒確實可人,她就沒出言反對,秦宴更得意了。
莊強看著坐在那慢條斯理喝茶水的慕澄,他湊過去,“慕澄同學,你饒了我哥吧,他沒長腦子,特彆容易被人左右。”
慕澄抬眸覷向莊強,她對莊強的印象不好,但也沒差到恨不得這個人去死。
他雖然截過她兩回,可都是好言好語地要“留她一會兒”,並沒有對她作出什麼十惡不赦的舉動,至於他哥既然是團結廠的工人,就當為以後結個善緣,免得她真招到他廠裡的工人,他去店裡鬨事。
慕澄嗤笑,“是你哥不打算放過我,你看他瞪我的眼神都透著殺氣,合著他把你被開除的事兒都賴我頭上了?”
莊強回神剔了莊勝一眼,他賠著笑臉,“我哥就這樣,他被白琳誤導了,你彆跟他一般見識。”
白琳?
慕澄聽到莊強提到白琳,她順勢問了一句,“白琳害我那幾回,我想你也知道,我沒找她麻煩已經是仁至義儘了。”
莊強點頭哈腰地應承著,慕澄撩眼皮看向他,“你和白琳好了多久了?這麼維護她,你就不怕她總惹事給你添麻煩?”
“我倆好了有段時間了,我馬上就要當爹了,自己的媳婦,我不得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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