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混到這種地位的人，都不白給。
能屈能伸是基操。
臉麵跟前途未來比起來屁都不算。
宋老師今天也算見識到了。
隨著畢雪楓這一壺三兩多白酒一口衝了。
侯天薇和張煥隨後跟上。
雖然兩人不是一口乾掉三兩那麼凶殘，但也至少都有二兩多。
其他幾個二線歌手，挨個向宋到和林菲敬酒。
不喝白酒？
不存在的。
而且哪怕宋到喝的是溫水，這群人都在“拚命”阻攔。
“宋老師您意思一下就行！”
“到哥少喝點。”
“我乾了，您隨意！”
還有那種向來以清純形象示人，曾在自家運作的通稿裡被形容成“玉女歌手”，三十幾歲零緋聞始終保持著單身狀態的小姐姐。
一開口就是：“宋老師你不用乾，我來乾就行……”
嗯，她用的是四聲。
酒桌叫好聲一片。
入行才一年多的宋老師，也算開眼了，見識到完全不同於菲揚係畫風的另一麵。
要不是身邊天後姐姐默不作聲的表現出對他的親昵和關照。
狗東西甚至懷疑有人敢坐進他懷裡用嘴喂他喝酒……
真的。
宋到現在是真有點懷疑，是不是他們要自己做音樂平台的消息在哪個地方泄露出去了？
這個疑惑，一直持續到這頓酒結束。
都沒能找到答案。
直到眾人開啟第二場。
就在這家會所的巨大包房裡，一群喝高興的人在那唱歌。
唱林菲的，唱宋到的。
情緒價值必須拉滿。
但不得不說，這群人基本功相當紮實。
隨便哪個，都唱得非常不錯。
宋到也是第一次，聽專業歌手現場演繹自己寫過的那些歌。
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其實眾人看上去喝得很凶，實際並不多。
隻不過是在跟他表態時候挺狠的。
喝最多的畢雪楓，也不過是半斤左右。
所以這會兒都挺清醒。
然後這群人就起哄，開始點歌，希望宋老師和林菲也能來一首。
盛情難卻。
宋到唱了首《安河橋》。
他上傳的版本，是有馬頭琴伴奏的。
當這旋律響起一刻，現場不少人都紅了眼眶。
隨後又唱了一首《同桌的你》。
這首歌也引起了全場的大合唱。
一個個摟脖抱腰，淚眼朦朧，看上去似乎都是有故事的人。
這歌手啊，其實也都是好演員。
林菲則唱了一首《鳳凰花開的路口》。
獨特的唱腔，絕美的嗓音，引起全場一片熱烈掌聲。
到這兒，氣氛也已經到位了。
薑穎讓石玉妍帶著這群人，繼續喝酒唱歌玩骰子。
她則請宋到和林菲，到了旁邊的小會客廳。
今晚這家會所裡，就隻有他們這群人。
就連服務員都沒有。
薑穎親自燒水泡茶，然後說起正事兒。
這位老牌天後保養得很好，幾乎看不見皺紋的臉上紅撲撲。
今晚喝了半瓶多紅酒，對她來說，最多微醺。
“關於合作，我是這麼想的……”
“我這邊，除了早年出道那會兒一些早期作品之外，版權都在我自己手上，陳總……他確實對我很好，不僅有知遇之恩，在利益上，也從沒虧欠過我。”
宋到麵帶微笑，認真傾聽。
這句話裡麵有兩個意思，第一，我有版權所以我是有價值的；第二，陳青山沒虧待過我。
第二點裡麵，還有兩個意思。
一，我之前針對你的根源在這裡；二，他沒虧過我，相信你們應該也不會。
所以老江湖說話，真得認真聽。
總能從裡麵聽出點彆的意思。
當然，如果遇到裝傻充愣的，或者真傻的，那就等於媚眼拋給瞎子看。
不過真是那種，薑穎也不會這麼說。
“我打算跟時代傳媒終止合作，然後將這些版權並入到菲揚樂章的版權庫。”
說到這，薑穎略一猶豫，還是坦然說道：“其實之前我跟張夏談過一次。”
宋到和林菲微微點頭。
這才是正常的。
“但談的結果不儘人意，他全麵否認各大音樂平台榜單變更和他們有關。”
薑穎自嘲的一笑：“這事兒吧，就屬於那種大家心裡都有數，但沒證據。”
宋到說道：“有證據也沒用。”
薑穎道：“其實還是有點用的，如果他承認了，那就說明，他們之間必然有利益交換，比如說時代和星光的人打榜，會有返還……”
宋到微微一怔，旋即有些無奈的笑笑。
他能秒懂，但之前，確實沒想過。
還真是……他媽的，士紳的全額返，百姓的三七開啊！
薑穎接著道：“但他不承認，那就說明，這部分資源，不會用到我們身上！”
“我呢，也談不上有多失望，隻能安慰開解自己，你老了，這不是你的時代了。”
“可是我還是有點不服氣，憑什麼？”
說到這時，這位老牌天後眼裡泛起一抹淚花。
開始真情流露。
“不怕說給你們聽，也不怕你們兩個弟弟妹妹笑話，其實我之前，連菲菲都不服！”
“我還不到五十歲，一點都不老，既不是唱不動了，也沒有想退休，憑什麼我就不行了？”
“我問張總，可不可以在一些大型綜藝、代言和商演上，把資源給我傾斜點。”
宋到眉梢微微一跳。
薑穎聞弦歌而知雅意，說道：“其實這些我自己都能談，但說真的，我不像你們現在正當紅，就算有人想要截胡，商家也會堅持，我呢，我現在爭不過這些大公司了！”
“他很乾脆的拒絕了，直接說不可能，公司有很多新人要捧……”
薑穎苦笑了一下：“後來想想，我他媽都多餘跟他談，純粹是把臉送過去讓人家打。”
“什麼江湖地位？什麼天後大咖？沒了當年的人氣，你就啥也不是！”
她深吸口氣，抬頭看著宋到和林菲：“然後我就想了，既然如此，那老娘自立門戶便是，徹底跟你們時代脫鉤，大錢賺不了，小錢還賺不來嗎？”
“結果我姐跟我說，我們已經開始被打壓。”
“有一個已經談好，就差簽合同的代言被他們給搶了，給了一個剛簽過來的當紅小花。”
“從那刻起，我就真正明白，他們的目標，從來都不僅僅你們菲揚係，我們這群老人，一並在他們的清除計劃中。”
薑穎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平複了下情緒，幽幽說道：“本身就是自由度很高的合作，又換了主人，對他們來說，我和你們沒區彆！”
林菲輕輕點點頭，說道：“各大音樂平台這次改版，其實相當於是跟這些大型娛樂公司相互勾結在一起，想要徹底掌控這個領域的資源。”
薑穎說道：“對，我就說這些事情，你們肯定也看得明明白白。說真的，我就是沒那實力，否則我都想投資做個平台，媽的，他們不帶咱，咱就自己玩兒！
憑借咱在這個圈子裡的人脈跟底蘊，這麼多年下來積累的大量粉絲。
絕對能打造出一個乾乾淨淨的平台！”
所謂此一時彼一時。
事到如今，當自身被排除在外的時候，薑穎也終於開始想要追求公平了。
不過打榜歸打榜，運作歸運作。
確實沒有人比她們更清楚通過什麼方式，才能做出更具公信力的榜單。
對這種可能是試探，可能不是的話，宋到跟林菲都沒直接回應。
隻是點點頭，表示認同。
薑穎說道：“之前我跟時代傳媒的合作，始終是八五對一五，我公司占大頭，玉妍和張煥他們也都差不多，最少的拿八成。”
宋到問道：“所有？”
薑穎點頭：“對，所有，外麵人可能會覺得，以我們當年的人氣，完全可以徹底自立門戶，憑什麼還要讓出那十五個百分點。其實原因，我覺得菲菲現在應該明白了。”
林菲輕輕嗯了一聲。
薑穎看著宋到：“菲菲當年之所以遭遇那場風波，最核心的問題就是，她沒靠山！如果她背後是時代傳媒，或者星光，結果不會是那樣。”
宋到也認同她這話。
這圈子就這樣——你這麼紅跟我沒關係？不能給我賺錢？憑什麼不給我賺錢？
天後姐姐確實就是吃了沒靠山的虧。
薑穎道：“看上去，自己的獨立工作室，自己又有能力接各種代言、商演、綜藝……賺的都是自己的，實際這是大忌！
娛樂圈最忌諱的就是吃獨食。
所以我當年儘管擁有完全獨立的能力，但還是選擇掛靠在時代傳媒。
那十五個點，就當保護費了。
其實我不是沒想過單乾，隻不過吃了個大虧之後就學乖了。
菲菲那會兒……虧吃的更大，加上恩師離世，家人背刺，一連串的打擊，讓她心灰意冷了。
否則也應該會跟我做出同樣的選擇。”
林菲隻是笑笑，卻沒附和。
當年陳青山也好，陳遠也好，還有其他幾家大中型娛樂傳媒公司的老板，其實都私下找過她。
畢竟她人氣在那擺著。
誰不垂涎？
至於網上那些黑料，這就更簡單了。
冤枉她的人最清楚她有多冤枉。
也最清楚要怎麼做，才能洗刷她的冤枉。
隻不過她實在厭倦了那種生活。
在當時抑鬱狀態下，全部拒絕了。
直到宋到的出現。
薑穎說道：“咱們今天聊到這，過去有什麼恩怨也算說開了，是吧？”
林菲和宋到都微微點點頭。
薑穎一臉認真，說道：“那我就直說了，我們一方麵是大概能確定，水擊三千就是宋老師，宋總您的筆名！”
“外界很多傻逼，說什麼宋到吃軟飯，我當時就覺得純粹腦抽，有這份才華吃軟飯？特麼的腦殘才會信！”
“我身邊要有這樣一個朋友，肯定毫不猶豫的供起來養著，和菲菲你一樣，他當老板，我給他打工都心甘情願！”
宋到沒承認，也沒否認，隻是問了句：“你們什麼時候猜是一個人的？”
薑穎道：“很早了，隻不過不太敢確定，直到郭總當時加入時代傳媒，她很聰明，各種推斷，邏輯分明條理清晰，斷言這就是一個人！”
“其實想想，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天才？”
“就算菲菲是天選之人，運氣也不至於好到身邊同時出現兩個這樣可怕的天才吧？”
薑穎有些感慨的說著，然後繼續道：“既然是一個人，那就簡單了，我們都想要宋老師，或者說三千老師寫的歌。”
“這是其一。”
“其二就是，我們都覺得，當下能跟這些平台和娛樂公司抗衡的，就隻有你們。”
“如今的時代，甚至包括星光，我們這些老家夥就算真的給他們跪下，伏低做小的求，其實也沒太大意義。”
“既然如此，不如改換門庭，投靠菲菲和宋老師你們，大家聯合起來，說不定還有機會。”
“最不濟，老娘他媽回頭也是首首經典！”
“上不了那些傻逼榜單，又能怎樣？”
薑穎抽出紙巾，輕輕擦了擦眼角，然後微笑看著宋到和林菲：“所以我們商量了一下，工作室掛靠菲揚樂章，深度合作，七三就行！”
說實話，這位老牌天後的態度，確實是誠意十足了。
畢竟江湖地位擱這擺著。
就算從今以後真的徹底獨立，像當年林菲的菲揚樂章那樣。
隨便簽幾個好苗子，用自身的人脈和資源慢慢帶起來。
或許很難再像從前那樣賺大錢，但每年賺個幾千萬，也並不難。
隻不過，七三，在宋到這裡，不行！
還不夠，甚至差得遠！
原因很簡單，純粹自己人的孫美琪都是跟公司五五分成。
儘管7老師就隻跟菲揚暫時簽了兩年的短期合約。
但那也是五五！
而且孫美琪在經曆剛剛這場風波之後，已經主動提出延長簽約時間。
從兩年延長到十年！
當時性情上來的孫美琪甚至想簽二十年。
還是李晴晴和林菲包括顏毓，一起勸她冷靜。
然後將經紀約的分成調整到六四。
給她六。
可以說孫美琪沒有薑穎這種江湖地位，但按照當下的商業價值來說，並不遜色薑穎多少！
隨著那場風波的《你不是真正的快樂》，人氣甚至有爆發趨勢。
壓過薑穎，不過是時間問題。
之前也是因為原經紀公司太爛，一心就隻想賺快錢，所以才會在綜藝、商演、代言以及演唱會市場的價格不如薑穎。
但凡換個好公司，孫美琪其實已經上去了！
見宋到沒有第一時間回應。
薑穎說道：“六五對三五也行！”
宋到笑笑，也沒說孫美琪的事兒，而是直接說道：“穎姐，我有能力讓你重新翻紅。”
薑穎呼吸微微一滯。
忍不住問了句：“怎麼個紅法？”
宋到說道：“穎姐你現在，按照江湖地位來說，那是妥妥的天後級彆，無論怎樣，這點都沒人能否認。”
薑穎沒說話，她知道，後麵有但是。
宋到看著她：“但你也不得不承認，你現在的商業價值，最多一線多點。”
薑穎苦笑了下：“這是弟弟你給麵子，我有些地方超過一線，比如大型音綜，但那也是之前陳總的麵子，其他領域，其實已經不到一線了。”
這點就算她否認，也沒意義。
都在這個圈子裡，誰什麼價錢，大家心裡都門兒清。
宋到說道：“我能讓你全麵重新回到一線，甚至是天後那個級彆。”
薑穎一雙眼瞪大。
宋到：“可以對賭，做階梯協議。”
林菲在一旁始終保持著沉默。
宋老師財迷她當然知道。
但人其實是很溫和的。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宋老師露出如此鋒芒畢露的一麵！
就，好迷人啊！
想。
薑穎半天沒說話，也是在腦子裡認真思考著。
半晌。
她沒問宋到你想給我多少。
而是直接說道：“宋總，我信你！不要什麼階梯對賭，那多麻煩，直接五五吧！”
很多地方不到一線，和超一線之間的差距。
她這種老江湖分分鐘就能計算出來。
看上去就是一個模糊的稱謂，可實際上，這裡的差距天差地彆！
比如說宋到在接夏韻代言，當時就是人氣直逼一線，實際上也就是二線往上。
用玄幻的說法，大概是二線後期，連巔峰都不到，更沒到大圓滿。
一年五百萬，都是對方按照一線人氣開出來的價格。
賭的也是未來。
單純按照咖位，根本不值這個價。
再看林菲，當時也沒有全麵恢複超一線，但價錢就已經達到三年五千萬！
足足比宋到高了三倍！
這就是一線人氣，和超一線的可怕差距！
說起來，夏韻是撿了個大便宜！
如果是今天，沒有六七千萬，根本不可能把林菲簽下來。
升咖神速的宋到更是如此。
以他當下熱度，就算達不到林菲當初價錢，至少也得翻一倍！
所以薑穎能做出這種選擇，宋到一點不意外。
薑穎說道：“但合約，我希望能兩年一簽。”
她確實被宋到剛剛那句話給打動了。
但她也不傻。
回頭白紙黑字的合同擺在那，萬一她沒能達到那種地步，豈不是要吃大虧？
但如果宋到真有這實力，不用超一線，即便是全麵一線，五五分她也合適！
尤其宋到這種篤定的態度，讓她非常懷疑，菲揚樂章下一步，肯定還有大動作！
所以兩年一簽，對她來說，即便損失，也承受得起。
人生難得幾回搏。
誰說四五十歲就不能有第二春了？
說不定她也能再爆紅一次呢！
要真那樣，一個頂級代言，就什麼都回來了！
要知道，越是頂奢，其實針對中年群體的產品就越多。
選擇的代言人，也基本都是姚國華這種經久不衰的老天王。
姚國華可以，她為什麼不可以？
她跟菲揚合作，其實跟林菲這個年輕天後，不僅沒有任何衝突。
還可以相得益彰！
光是這個話題，就足夠連上半個月熱搜的！
同時。
宋到這年輕人也給薑穎留下了深刻印象。
過去沒這麼深接觸，隻覺得是個才華橫溢的年輕人。
林菲這丫頭片子撿到寶了。
至於說把公司一半股份送給宋到，也沒什麼難以理解的。
水擊三千加宋到，彆說一半公司股份，就算把自己這個人一起送過去，那也是超值！
甚至嚴格說，這都不叫“送”。
而是，依附！
今天這麼一番交流下來，薑穎更是感慨。
這哪裡是單純有才那麼簡單？
分明就是個新時代的陳青山啊！
即便兩人性格、行事風格完全不同，但她也真的在宋到這個低調年輕人身上，看到了那種江湖大佬的氣質。
自信，強勢，甚至有些霸道。
即使麵對她這個氣場強大的老牌天後，也是一臉風輕雲淡。
你道歉、求和，我接受。
你求合作，我答應。
但是，得聽我的！
此時宋到端起茶杯，微笑說道：“穎姐，一年後你會為今天的選擇感到驕傲的。”
薑穎也端起茶杯，輕輕跟宋到碰了下：“我相信你，不過我今天回去，肯定會先挨頓罵。”
之前她跟姐姐薑悅商量的計劃裡麵，可從來就沒有五五這個選項。
按照薑悅的意思，宋到（水擊三千），必須得保證一年五到十首足以維係薑穎人氣的歌曲。
然後她們最大的讓步，是六四。
可薑穎剛剛既沒有提幾首歌，更是沒能守住六四這個底限。
簡直一敗塗地。
林菲在一旁輕笑道：“現在罵得多凶，明年給你道歉就有多誠懇。”
薑穎哈哈哈大笑起來。
心裡卻在想：小丫頭片子你是不是點我呢？
點就點吧，姐不像你那麼要麵子，最大的優點就是不要臉！
談完了薑穎的事情，宋到跟林菲就告辭了。
至於說石玉妍那些人，自有薑穎這個帶頭大姐代為轉達。
願意過來，歡迎；不願意來，也沒關係。
反正今天這場酒，也算把過去那些恩怨給揭過去了。
宋到狠歸狠，但也給足了薑穎麵子。
直言一件事：您是五五，石玉妍姐姐想來，也可以是五五。
但張煥，侯天薇和畢雪楓這些人想要過來，最多四六！
他們四，公司六。
至於那幾個二線，回頭跟晴總談就行。
四六都不大可能。
薑穎很滿意。
甚至能瞬間站在宋到的角度考慮這件事。
他連自己這種老牌天後都有信心和把握重新捧紅，那些一二線，自然不在話下。
還有就是：什麼酒那麼貴？
一頓酒，說是恩怨揭過，也不是不行。
但涉及到利益，你就不能再要求彆人像是對待自己嫡係那樣了。
……
把宋到跟林菲送走。
薑穎沒有第一時間回去跟那些人聊。
而是給姐姐打了個電話。
告知結果。
薑悅那邊果然很生氣。
“不是，薑穎你狗腦袋嗎？五五？什麼承諾都沒有？口頭承諾那算承諾嗎？這事兒他可能給你寫到合同裡嗎？”
“姐，林菲之前的天後，就成色不足，退圈五六年，就算還有些人氣，但換個人，能把她捧成現在這種級彆嗎？”
“那是林菲！人家三十歲長得還跟十八歲似的，國民女神，京大學霸，唱功一流，你拿什麼和她比？”
“那孔曦跟胡偉呢？
兩個素人，尤其胡偉，人氣已經直逼一線了吧？
鐘雨彤，素人，兩首歌一推出，現在火成什麼樣？
邱欣瑤，銷聲匿跡這麼多年，除了情懷，人氣基本沒了吧？
就一首歌，綜藝報價是不是跟我差不多了？
秦朗知名度高了吧？
褚佩凝是不是更厲害了？
太多了，我都懶得去舉例子了，姐，我承認我有點衝動，但我不傻。”
那邊沉默了好久，歎了口氣：“五五就五五吧，反正就兩年，哪怕拿到幾首歌，跟現在比也確實差不到哪去。”
跟姐姐說完，薑穎掛了電話，溜溜達達回去。
這會兒大包廂裡麵，一群人也都不怎麼唱了，喝也不喝了。
都在喝著茶水醒酒。
今天這場聚會，看似跟宋到道歉、求和，實際又何嘗不是一次“招聘見麵會”呢？
大家都知道穎姐去談了，也都在等著穎姐談的結果如何。
看著薑穎回來，所有人目光都落到她身上。
想到宋到臨走前的交代，薑穎苦笑了下，知道這事兒不能眾人一起公開說。
隨後她先把幾個二線的一起叫出來。
就在剛剛跟宋到和林菲談的房間裡，她先是歎了口氣。
幾個年紀不算大，甚至有她這些年在音綜裡親手培養出來冠軍，心裡頓時都微微一緊。
心說該不會是穎姐跟宋到沒談成吧？
難怪人家都走了……
“姐呢，也儘力了。”
薑穎一開口，就讓幾個人心涼半截。
他們這幾個人，其實都挺尷尬。
實力確實是有，但在當下這種局勢下，跟馬申那種一直自己混自己的，完全比不了。
尤其娛樂圈又不是隻有音樂。
影視才是大公司的基本盤。
各種當紅的、厲害的明星藝人多的是。
如果得不到足夠的曝光機會，也拿不出什麼太好的作品，要不了幾年，幾乎就會消失在公眾的視野中。
多窮倒也不至於，但再想要像從前那樣風風光光也是不可能。
“姐，是不是……宋老師還是記恨當初咱們帶節奏黑他那件事兒啊？”
“人家現在已經是宋總了，說實話，跟咱確實不是一個層級的了。”
“唉……”
薑穎看著幾人表情，說道：“到沒有拒絕咱們的合作……”
幾人眼睛微微一亮。
甚至有種絕處逢生的感覺。
薑穎道：“人家宋老師也沒那麼沒格局，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隻不過呢，在商言商。包括我在內，再想像之前在時代傳媒那樣，拿那麼高的分成是不可能了。”
她在大型音綜帶出來的冠軍於慕凡說道：“之前在時代之所以能拿高分成，一方麵是穎姐您的麵子，另一方麵，也是大部分資源都是咱們自己的，要是加入菲揚，宋老師能給寫歌，拿少點也是願意的。”
“是啊是啊，凡哥說的沒錯。”
“嗯，要是宋老師給寫歌，我拿三都行！”
誰都不傻，孔曦、胡偉、鐘雨彤，甚至包括最近一首《白狐》，為自己積累了不小名氣的薛琳，這些人的成長，大家都看在眼裡。
彆看各大音樂平台改版，瘋狂打壓菲揚係，但圈子裡人，一直認為：誰能拿到宋老師或者水擊三千的歌，誰就能紅！
這不是盲目信任，這是事實擺在眼前！
薑穎點點頭：“行，你們能有這個心態，那我回頭跟宋老師好好聊聊，分成比例不好爭取，人家也要賺錢，但寫歌這塊，我儘量！”
“謝謝姐！”
“要不是姐，我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哈哈，跟姐混才有前途。”
搞定了這幾個二線。
薑穎又把畢雪楓、張煥跟侯天薇，以及石玉妍幾個人一起叫過來。
他們這幾人，這麼多年始終都是一個牢固的小圈子。
有什麼話，也會敞開了說。
坦誠，是他們友情能維持到今天的根本。
所以薑穎把剛剛跟宋到談的經過，簡單跟幾人講了一遍。
當聽到薑穎這種咖位的天後，選擇跟菲揚合作都要交出去一半作為“保護費”時，在場幾人臉色各異。
石玉妍微微皺眉：“沒看出來，這小子挺黑的呀！”
畢雪楓道：“穎姐，這條件，就算咱們去跟時代和星光談，也沒問題吧？”
張煥說道：“可是他們沒有水擊三千，也沒有宋到。”
儘管都猜測是同一個人，但在沒有徹底確定的時候，他們還是習慣把這兩個名字分開。
侯天薇微微蹙眉沉默著，四六……如果是當年她剛出道那會兒，這個分成比例能讓她笑死。
簡直爽翻了！
畢竟各種資源都是公司的，人家拿大頭，那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可自從踏入一線，她就沒有拿過這麼低的。
不扯什麼身份地位，就說她自己，現在也不是一點資源都沒有。
之前工作室掛靠在時代傳媒，她拿八成，如果去了菲揚樂章，隻能拿四成。
時代易主之前，她每年大概能穩定在六七千萬的總收入。
扣除團隊各種開銷，稅費，到手的，大概還能有個三千萬左右。
這個收入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