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花憋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有人聽了,她也不管這人是不是她的孫女,添油加醋的把趙欣然和李則禹插手陳元和兩口子的事情給抖了出來。
“你看看,這李秋芳的日子可就苦了,原本隻是一家人吵吵鬨鬨,現在有了外人,那以後你哥哥還指不定要怎麼收拾她呢。
要我說啊,這婆娘就是要教的,像我,你爺爺從來就沒有動過手,那還能是因為什麼,還不是因為我懂事嘛。”
“巧鳳啊,你呢,以後去了婆家一定要勤快,要學乖,你這樣貌呢也不如趙欣然,也沒有她那種腦子,以後要想在婆家吃飽飯,就得聽話,知道嗎?”
陳巧鳳心裡有事,一直在出神,壓根沒聽進去自己奶奶那一番語重心長,甚至是掏心窩子的話。
“聽見了沒有啊?”
田大花對孫女的敷衍感到十分失望,這孩子,給她掏心掏肺教的時候,這心思總是神遊到哪裡都不知道。
“唉,算了,你就在娘家還能這麼悠閒了。”
無緣無故被打了一棒子,又聽了一耳朵的八卦,最後還要被教育,陳巧鳳心裡憋著一股火。
“奶,我去睡了!”
“唉,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啊你,真是皮子癢了,你這火還沒滅呢!這小蹄子!真是欠打!”
田大花罵了幾句,也沒能把陳巧鳳給叫回來。
再說趙欣然家。
她已經和父母都說了要去請魔芋爽工作坊的人。
趙來福沉思了很久,終於在女兒要出門的時候開口。
“欣然,你也知道,你奶奶偏心,雖說現在她不在了,可你爺爺也好不到哪裡去,你大伯那一家,日子也難啊。”
大伯一家?
趙欣然聽出來父親潛台詞的意思,也想起來大伯一家猶如隱形人一樣的存在,還有她那個堂哥今年都十七歲了,現在都沒有定親。
她不說話,趙來福和朱琴也不好說什麼,以為是她不同意這個事情。
夫妻兩個對視一眼,糾結著要不要繼續勸勸。
他們現在日子是比之前好了太多,頓頓不是白麵饅頭就是白米飯,還有肉,這在之前是想都不敢想的日子啊。
這些都是他們這個女兒掙來的。
他們心裡記著趙欣然的好,也念著她的好。
所以現在提了大哥家的事情,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
“可以啊,不過,前提是大伯家可以分家出來,不然這銀子也不過是從他們手裡到三叔手裡,他們一樣沒錢。”
說是這樣說,可做起來真的太難了。
趙來福還想說什麼,朱琴連忙拉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
次日一大早,趙欣然和朱琴去了田裡,老賴子不敢賴賬,把他挖倒塌的三條田埂全部修的整整齊齊,就連田裡的稻苗都給栽得好好的。
“欣然,你是說,這田埂是老賴子挖的?咱們又沒得罪他,他乾啥來挖咱家的田埂啊?”
朱琴不理解,大家都是一個村的,為啥要跑這麼遠來挖田埂!
“娘,你不用懷疑,咱家以前窮的時候,那欺負咱們的人不是也很多嘛,我和阿遠出去,很多小孩朝我們扔泥巴,現在是我們有銀子了,蓋了房子,之前欺負我們的那些人,現在轉到背地裡欺負我們了。
這田埂,就是他們用來撒氣的。”
人壞,就見不得彆人比他好。
“算了,欣然,咱們還要在村裡住一輩子呢,還是彆和大家搞得太僵,你還小,不知道,等你大了,就知道了。遠親不如近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