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接下來的話告訴它,有些人真的很簡單。
“咱們的不良帥你認識吧,”她指著陳夷之,“他已經饞妖怪的肉很久了,所以這一回,我捉了個新鮮的,現烤了給他吃,讓他也嘗一嘗,何為妖怪肉。”道一說得很認真,饞肉的不饞肉的都沉默了。
鸓鳥的兩隻腦袋,依偎在一起,似乎這樣能得到一點兒溫暖,可它覺得溫度好像過於高了些,四隻腳丫子下麵,好像有火在烤似的,它似乎聞到了羽毛焦了的味道,好像聞到肉香味兒了。
受豪豬彘刺影響,它的反應有遲鈍。
當真的感到燙的時候,才知道這個小道人她沒開玩笑,還有那個小胖子,哦不,是神獸畢方,你作為神獸的尊嚴呢,去了哪裡,怎麼在這個人類麵前,完全沒了。
讓你吐火就吐火,簡直丟儘了妖怪的臉。
鸓鳥白天才燒過一個人,很熟悉流程,此刻它隻有被燒死的恐懼,拿籌碼談判什麼的,根本就沒機會提,“高人高人,你快讓它停一停嘴,我好難受。”
道一不滿意的撇嘴,“可最我一直欠著不良帥的妖怪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還清,修道之人不能欠東西的,後果不是我們可以承受的。”
她一本正經的胡扯,著急的卻是鸓鳥,本想破口大罵,你的因果乾我何事,無奈鳥在烤架上,不得不低頭,“我認識不少妖怪,隨便給你烤一隻都行。”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先告訴是什麼妖怪,我得先知道好不好吃才行,”道一勉為其難的接受了它的建議,又讓畢方火吐小點兒,省著點兒用。
鸓鳥:剛才大火烤我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陳夷之:他想說他早就不好吃了。還有隨便烤一隻是什麼意思,看不起誰呢。這一人一鳥怎麼說起話來,那麼欠揍呢。
王玄之本來還在替她擔心,關於道人的因果,聽到後麵便知曉,這人又在忽悠妖怪了,用她的話來說,這個世界奇奇怪怪,大家可可愛愛,打打殺殺的不好不好。
她就是想省點兒靈力,也有點兒懶得動彈。
王玄之想待有了空暇,他真的想去九宵觀,親眼看一看,究竟是什麼樣的世外仙境,養出她這樣的人,沒有少年人的呈凶鬥狠,但遇事她是真的上,每每都衝在他們前麵。
鸓鳥想保住一條命,支支吾吾的吐出一兩個名字,又感覺腳下的火焰在升高,隻能閉著眼快速的報了幾個名字,有些是無名之輩,有幾個還叫得上名號的。
王玄之暫時充作書吏,記錄下它的口供,又不經意的問,“你為何要殺了那賀傑,”問話的同時,他似是不經意的撇了一眼隔壁的牢房門,裡麵是沒有囚犯的。
鸓鳥兩顆頭同時垂了下來,沉默了一瞬,“我看不慣賀小郎君如此霸道,就想替天行道,除了這個禍害,”怕幾人不信,它又補充,“他總是欺負自己帶來的人,連帶著我天工閣的人都討不了好,回回鬨事,惹得我們店裡的生意都黃了好幾樁大單子。”
“因財殺人,可本官一個字也信不過,”王玄之又向朝著那間空牢房說,“鸓鳥你方才已經親口承認殺害賀傑一事,有賀左司郎為證。”
隔壁的牢房裡走出一人,正是那賀田,他用吃人的目光看向了被架在火上烤的鳥,恨不得給上一叉子,也分一塊兒肉吃,“多謝王寺卿為我兒查清真相。”
“我還想聽聽這妖怪,殺我兒的真相。”
“可。”王玄之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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