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追我呀~”遠遠看到芙蓉院三個字,走近了之後,院子裡的嬉戲調笑之聲充斥於每一個人耳中,孔令丘眼底有喜意極快的閃過,接著是巨大的震驚,到最後隻剩下的憤怒,他快步走進院子,一腳蹋開了房門,大聲怒喝,“你們在做什麼!”
管事也震驚,他張大了嘴震驚的喊了出來,“夫人你背著郎主在做什麼?”
孔心慈卻是越過了眾人,朝著其中一人衝了過去,抱住雙眼迷離,臉帶駝紅的美貌婦人,“阿娘,你醒醒,你仔細看看我,我是小慈啊!”
貌美婦人迷離雙眼清明一瞬,“小慈?”又變得放浪形骸,拉著旁那位年輕的郎君調笑起來,“懿兒生得可真好,比孔令丘那個老頭子好多了。”
孔令丘大怒,任誰聽了妻子這話,都會受不了的,他今年才四十幾,怎麼就年老了,“你這蕩婦,在大理寺卿麵前,還敢這般放肆,我要休了你。”
“表表哥?”孔心慈聽到母親要被休,像是早就習以為常了,她更加震驚的是,“你怎會和我阿娘在一起,誰放你進來的。”
孔令丘痛心疾首,重重的歎了口氣,“慈兒,這事兒本想瞞著你的,怎料你會找了王寺卿他們來,使得這一切再也不能瞞著你了。”
“其實你阿娘嫌棄阿耶年紀大了,很早便與你表哥有染了,”他像是下定了決心要說出真相,對完全不敢相信的孔心慈說,“你可還記得去年你表哥來探望,待要離去時,天降暴雨,隻得留宿我們府上,正是那一晚,你阿娘徹底背叛了我。”
孔心慈如何會不記得,夜的暴雨極大,附近很多地方都遭了災,她這個閨閣裡的人都聽說了,可見多麼的嚴重了,“不會的,阿娘心裡向來隻有你一人,根本不可能的。”她痛苦的搖了搖頭。
孔令丘亦是難過的搖頭,“哎,此事本來想瞞著你的,豈料你帶著王寺卿他們上門,令這一切避無可避,隻有讓你親眼見到,或許才會死心。”
“寺卿你是否感覺到了古怪。”道一瞧著這荒唐的一幕問。那邊的張大娘子被人抱著,仍朝著清秀的後生拋著極致魅惑的眼神,“懿兒,你過來呀,讓我好好疼疼你。”孔心慈死死的拉住她,對麵的郎君,卻在此時不動了,孔令丘額角青筋直跳,他瞥了眼身後的管家,後者輕點頭。
王玄之就站在門外,朝裡打量,將一切儘收眼底,說的卻是不相乾的話,“孔小娘子乃是孔家千金,出門無一人看見也罷了,但是她一個人出了府,竟然沒人擔心她的安危,連出門尋她的人都未曾瞧見。”
孔令丘眉心一跳,忙解釋起來,“此事都是下官的疏忽,氣她阿娘行事荒唐,連帶著女兒也不喜起來,下人慣會見風使舵的,所以才沒人去尋她的。”
王玄之‘嗯’了聲,不置可否,“張小郎君,你若有冤屈,本官會替你做主的。”
迷迷糊糊的人輕抖薄衫,繡有青青翠竹的長衫,瞬間便舒展了過來,若非眾人方才親眼所見,絕不會將兩人聯係到了一起,“張懿之見過王寺卿,我要替我的姑母伸冤,還請寺卿替她做主。”
王玄之微微側身,“孔右司郎,如今有兩人為尊夫人喊冤,你可知情?”
孔令丘憤怒的說,“懿兒常來我孔府,下官早就當他是親侄兒般,哪裡想到他做出這等醜事,令張孔兩家的門楣皆是無光,卻因他那晚下跪說兩人是真心相愛,姑母與侄兒,乃是不倫之事,可我念你肯求,又不忍妻女出門受人指點,隻得替你們遮掩,哪裡想到你竟然借探望之名,時常與我妻子幽會,今日還替我府中的人伸起冤來了,倒顯得我理外不是人了。”
“怎麼了?”不孔令丘察覺到他正被人盯著,轉頭便見道一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若非王玄之看中這小子,他哪裡受了這番無禮待遇,早就將人攆出去了,一個仵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