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身故七年之後,他們幾人趁晉帝二征高句麗時,起兵反叛,俱是身殞”
‘王操之’身形不穩,喃喃道:“怎會如此,怎麼會如此”
王玄之:“老先生當初為了表示對晉帝的忠心,寧肯不治身亡,老先生的大郎君主動發起叛亂,想必也有為父報仇,不忍百姓受苦,對晉帝積怨在身,又怕他疑心自家的緣故罷”
‘王操之’年輕的麵龐,似是在瞬間就蒼老了數十歲,又聽王玄之說:“可惜先生家的大郎君,文武雙全,號稱‘項羽’,可惜生不逢時,在發起叛亂,不過兩月,便被晉軍破了”
“剩下的幾位郎君,亦是如此”
‘王操之’更是忍不住‘老淚縱橫’,“晉帝無道丟了大晉,與老夫何乾,害得老夫竟無一後嗣”
道一聽得是嘖嘖稱奇,雖然她還是沒有猜出來是誰,不妨礙她聽天書呀,“老先生既不知孫子情況,又為何流連人間,還冒充先賢名諱”
王平樂聽了這麼久,趁這個空檔將王玄之拖到了一邊,“你祖父是否帶此人來過咱們家裡,還有那崔家與他家二郎也是有親的?”
王玄之點點頭,“清河崔家本家大房的人,於仁壽中,卒於京師,追贈冀州刺史,與這位老先生的二子,有姻親關係,崔氏帶著孩子,借著崔家的手,躲過了晉煬帝的追責”
謝氏也聽得感慨,“崔家姐姐出閣前,與我們時常走動,如今連見她一麵都難,大家心知肚明,卻隻能當作不知,比起我們,為了孩子的她,才是最難的”
她說著看王操之,隻有養育了孩子,才能明白對方的心思。
‘王操之’沉浸在喪子之痛中不能自拔,根本聽不進人言。
謝氏看得麵皮子直抽,娶了房妻子,娶個老鼠精回來,便是生個老鼠崽,也好過沒有孫子抱呀,如今倒好,兩手空空,憑空失去了七個兒子。
“束縛,去!”道一直接將人捆住了。
‘王操之’這時才低頭看著身上的綠藤,“小師傅這是做什麼?”
道一麵色愈發冷了,“既然你不會開口,便讓貧道直接搜你的魂好了。”
‘王操之’麵色一僵,“小師傅有話好好說,你想知道什麼,老夫知道的全都告訴你。”
道一:“那好,將方才貧道問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
‘王操之’臉色僵,苦笑道:“小師傅可以換個問題嗎,這事兒老夫是真的明白,等老夫再醒來之明,腦海中便有那一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了,甚至連為何會出現在那裡都不知道”
眾人:這不就是鬼打牆麼。
咦,不對,他自己不就是鬼麼。
王玄之三人趕忙甩掉這天馬行空的想象。
道一:“”現在的孤魂野鬼膽子可真大。
“既然如此,你還待在這後生的身體裡做什麼,兒子都生了那麼多,大晉亡了,如今是新朝,你莫不是還要借著這後生的身體,去投訴大周聖人?”她麵無表情的問道。
當她是那種隻知情愛的麼,她也會說家國大事!
哼!
‘王操之’猥瑣的搓了搓手指,猶豫的問道:“老夫難得‘重見光明’,可以借著他的身體,去見見昔日的老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