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想了半天,斷斷續續的說了起來,“夫君一向都是規矩做生意的,與他有過爭吵的,也就是幾位同行,但夫君說過,那是隻一意見不合,根本不不會鬨到人命的地步。”
劉管家也連連點頭,“地裡埋的礬液、硝石,是要我們家郎君死無全屍啊,這般狠毒,小的也認為不會是郎君的同行,他們都同郎君關係很好的,平時都是早上吵一兩句,中午便在一塊兒吃飯喝酒了。”
“小的知曉的也就這些了。”劉管家一口氣說完吵架的原因。
劉氏許是累了,說完便由嬤嬤扶著,在一旁坐著休息了,嬤嬤本意是扶她回房,可她堅持要留在這裡,等著聽一個決斷,“嬤嬤,彆勸了,今日妾身一定要弄明白,夫君究竟是怎麼死的!”
嬤嬤也不再勸,打發一個丫鬟,過去取些東西過來,“那好,娘子仔細些,你現在可是雙身子的人。”
劉氏眼眶更紅了,她輕撫了下肚子,“這是夫君唯一的孩子!”
王玄之將兩人的話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又問,“你們可還記得不久前,劉方去常安縣報案,請常縣令剿匪,結果土匪頭子跑掉的事,有沒有可能是那土匪回來找你們算賬。”
劉管官點頭又搖頭,蒼老的臉上寫滿了睿智,“本來你們說郎君被害,小的首先想到的也是他們,但細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前幾日害了我們郎君,但昨兒個隻是炸了幾塊石頭,放火燒了一下地,這不太合理,土匪存心報複,應該更狠才是。”
譬如滅人滿門那種,劉管家怕嚇到劉氏,這話沒敢明說。
王玄之反問,“有沒有可能燒毀這地上,就是想毀滅下麵埋的證據,至於他們不敢做其他的,很有可能就是不想再次暴露行蹤,以免被官府發現”
“劉方的報案,令他們被官府追剿,令他們四處躲藏,這才存了心報複。”
劉管家一聽,嚇得老臉一白,“郎君的骨肉還未出世,娘子可不能再受驚嚇了——還請王寺卿你可要替我們作主啊!”他說到後麵老淚縱橫,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吳四忙將人扶起,“劉管家彆怕,寺卿會替你們做主的。”
王玄之也點頭,“劉氏你既有身孕在,便先行下去歇息,此處有劉管家在即可,無須在此等待。待有了消息,便立即差人告知。”
劉氏這回沒再堅持,在嬤嬤攙扶下,徐徐回了離開了。
道一又湊了過去,“幸好昨兒個把邪祟除了,若是長此以為,這個孩子肯定保不住,指不定大小一起沒了,這劉方家估摸著也就此散了。”
陳夷之:“你很好!”他由衷的誇了她一句。
結果兩人都渾身不自在,東邊摸摸西麵看看。
許六就在此時,拖著一個人,飛快了跑了過來。
“寺卿,寺卿,人帶回來了。”一位年愈六旬的老者,幾乎要被他拽得飛起來,那些好事的村民,看得都替這老人家喘不上氣來。
道一他們也這樣認為。
老者坐下喘了好一會兒的粗氣,劉家領路的那位下人,才剛到家,同劉管家說了一聲,便去做自己的活去了。
王玄之遞了一杯溫水過去,“老丈,實在抱歉,以這樣的方式將你請來。而是如今有個案子,需要你做個證人,還請你為我們解疑答惑。”
老者點點頭,“官爺有什麼事,儘管問我老石,絕無半句虛假!”
他這話在場的人幾乎都相信,畢竟他可是專門做建房子這行的,弄虛作假,又如何取信於人呢。
王玄之讚了句,“老人家高義!石老可記得,當初建劉家方園子時,可有在院裡埋下什麼東西?”
老石搖頭,“劉家是小人親自畫的圖紙,當時修建之時,一直旁邊看著,絕對沒有在院子裡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