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鏡先生趴在牆頭,一動也不敢動,直到此時才敢大聲嚷嚷。
陳夷之就站在他腳邊,飛身而起,將人提溜了下來,短短的上下,又一陣‘啊啊啊’,直到兩人平穩落地,水鏡先生的腿仍在抖,臉有些泛白,帶滲了些細珠。
落地後,他問:“水鏡先生認識楊伯父?”
水鏡先生白了他一眼,“咱倆歲數差不多,同在長安城裡生活,自是有所交集的。”
“你們歲數差不多?”道一驚訝,一個看著已近不惑,另一個不看眼睛,分明就是王玄之他們的同輩嘛,而比起這些‘同輩’,他的魅力又多上兩分。
水鏡先生沒好氣回他,“差個十來歲,不也是相當麼。”
“哦~哦~原來如此。”道一受教了,竟是這麼個差不多法。
楊淵源神色已然恢複平靜,但內心卻翻湧得厲害,他已許久不曾體會到,喜怒哀樂了,今日竟教這小侄給激了出來,倒真應了那句,機緣巧合。
他淡然與眾人說道:“某與水鏡可是至交好友,你們彆被他忽悠了。”
又悠哉悠哉的補了一句,“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怎的還是這般沒用,這牆再矮一些,都到你腳踝了。”
眾人:原是如此好友,不交也罷啊!
水鏡先生漸漸回過神來,聽得他這一句,胡子一翹,嘴硬道:“誰同他是至交好友了,老夫友人遍布大江南北,還缺你一個楊淵源,哼!”
便是道一,都聽出了他的口是心非。
她‘呀’了一聲,“那就是水鏡先生你居心不良,故意打探楊大叔的事情,好趁機編排他,理由很簡單,他長得比你好看,你嫉妒人家!”
水鏡先生嘴角一抽,“”他竟無言以對。
陳舒光崇拜的看著她,“小一師傅真厲害,這也樣能猜中,不愧是在大理寺的人。”
陳夷之腳步微動,又回了原位,回家再和這小子聊聊。
阮修有些迷茫,下意識想反駁,但不知為何,想起她替自己算命,還解決了兄長的事,竟也跟著點了點頭,“小一師傅確實挺厲害的!”
阮思:幸好家裡看得緊,這傻孩子,被人賣了都不曉得。
兩人雞同鴨講的說著同一件事。
道一原本還有些無語,但見水鏡先生更無語,她又得意了起來,“水鏡先生就承認了罷,長得沒人家好看,也不是件丟臉的事,像我就沒寺卿、阮大郎君他們好看,一點兒也不嫉妒。”
水鏡先生鼓氣吹了口胡子,努力瞪在一雙綠豆眼,暗中說服自己,不跟小輩一般見識,何況他轉頭找人算帳,“楊淵源,你故意找人來氣老夫的是不是。”
楊淵源搖頭,在他一口氣沒落下時,說道:“這小道人說的乃是實情,何來氣你一說。”
水鏡先生心頭的那口血呀,是上不來下不去的,他瞪了眼道一,有心試探,“你這小道士,嘴上功夫倒是一流,隻不自看家本事如何!”
道一:“家中有人,我不用看家呀!”
水鏡先生:“”
王玄之咳了聲,“東亭的手還疼不疼,需不需要小一再幫你檢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