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隱瞞身份,混入大理寺做了仵作,也不知究竟是何居心”一位瞧著四五十左右的臣子,一席話那叫個唾沫橫飛,義憤填膺,似是親眼看見了道一的不良居心一般,神情那叫一個痛心疾首。
王玄之站在他的前麵,回望了一眼,是選部司郎中,從五品上。
大朝會每逢初一、十五,以及聖人壽誕舉行,京內九品以上的文武官員都要參加;平日小朝會,皆是五品以上官員朝會。
也就是說,今日在朝的,皆是位高權重之人。
選部司郎中被他看了一眼,脊背挺得越發的直,甚至還挑釁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說你能耐我何。
王玄之垂下眼眸,暗暗心驚,吏部的首部選部司,被人伸進了手,隻不知是哪方人馬。
選部司郎中還以為他害怕了,說得是越發的得意,弄得好似他是今日成親的新郎一般。
好些個臣子都彆過了頭去,此人吃相太過於難看了些。
“還請陛下嚴懲此人!”他說完還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仿佛高高在上的聖人不答應,他就一頭撞死在朝堂上的金柱上,血灑小朝會。
選部司偷覷了一眼王玄之,其實他更屬意連此人一塊帶下水,但上頭有命,此事需得徐徐圖之,一步一步的將其逼入絕境,步子太大,聖人會起疑。
明鏡嗤笑出聲,“本禦史眼睛雖小可識人卻是一流的,禦史台察院近來可沒招收過新人,選部司郎中這是要令投我禦史台,做那監察禦史一職麼!”
選部司郎中臉色漲得通紅,忽聽得有人輕咳,立時收斂了態度,雙手托笏,朝聖人道:“在朝為官,皆有為陛下分憂之責,為朝廷糾出此等蛀蟲,實乃為人臣子本分。”
他似是不屑的說道:“方才明禦史還說,你的一雙眼識人是一等一的,為何瞧不見那仵作,以女兒身冒充小郎君,與我等同朝做事,真是恥於提及。”
明禦史亦是拱手執笏,不慌不忙的說道:“我等百官,各司其職,禦史台監察百官,那仵作一職,為死人而生,已是賤籍,連官都不算,我禦史台又豈會去關注一個比平頭百姓,還低上三分的人。”
他說著似是想起了什麼來,“哦,莫非是當初陛下欽點一個仵作,讓你感覺屁股底下的位置坐不住了,生怕對方搶了去,這才一門心思排擠一個小仵作。”
這話的意思可就多了去。無論從哪一個方麵來說,都是在否認他的能力。
朝會上的笑聲不絕,選部司郎中氣得顏色頓失,“你!明禦史血口噴人!”
明鏡躬身一揖,“陛下聖明!”
選部司郎中偷偷抬眼,朝上望去,著冕服聖人的聖人不辯喜論,他心中一驚,背上出了不少冷汗,上頭說過讓他點出道一身份即可,但他為了立功,多做了不少事。
倘若給上頭的人知道了
想到此處,他位佯作憤怒,氣憤退入隊列之中。
明鏡也功成身退,為弟弟還債的他,被迫上了賊船。
他眼睛上瞄了一下,哎!近來頭發都白了不少。
“明禦史巧舌如簧,我等自愧弗如,但不管怎麼說,那道一女子扮作男兒身,混進大理寺,乃是實情,倘若她是彆國奸細,混進大理寺竊取情報的,我等若是知情不報,豈會陷王寺卿於不義耶。”戶部司郎中亦是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