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藥經過整個清水縣郎中的努力,在第三日後,研製出了夠所有病人需要的份量,自此困擾清水縣的疫病,才徹底解除。
那些身染疫病,實則中毒的人,出了困了他們月餘的院子,一時間竟生出了恍如隔世之感,透過指縫看著陽光,眼角有晶瑩落下。
“若是這藥早些出來,我家那口子也就不會死了嗚嗚”
一位身上穿著補丁衣裳的婦人,直接坐在台階上,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開始是低泣,過了會兒,聲音逐漸‘放肆’,再也壓抑不住的悲哀,感染著身邊的每一個人。
“我的小兒,還有婆娘也沒了嗚嗚”又是一位年輕的婦人,經不住有人起頭,她靠在一位小郎君的懷裡,淚珠如同斷線的珠子般。
“”
有人帶頭哭,後麵的人聞聲也跟著哭了起來。
龐傑瞧著心裡也不好受,耐心的等他們發泄完,任他們離去之後,才令屬下將那些人住過的地方,再用艾草等藥材燒過之後,煙熏。
謝二娘子說過,春生這毒有極強的滲透,很有可能在百姓們住過的地方,有遺留,是以,必須再以藥材熏一遍,晾上一段時日,方才可再入生人。
待做好這些之後,他才從劉宅那邊出來的人口中,聽聞一個驚天惡耗。
清水縣隻是一個中縣,免除了一部分賦稅,他拿什麼上交呀!
龐傑咬碎了一口牙,也隻得應下。
再看與他們同行的謝二郎等人,便有些心氣不順了,這些日子生怕那兩撂挑子不乾,他可是把這幾人當大爺一般供著的。
現在嘛,愛做什麼隨他們去,他龐傑不乾了!
然而,這隻是他想象中的,隻要他還想往上爬,努力乾一番事業,這幾個祖宗,他一個也得罪不起,還得讓他們吃好喝好。
謝靈均和齊安早在解藥研製出來後,便帶著紫芝就要去尋人了。
錢小羊一個也拉不住,隻能隨著他們去了。
龐傑得知他們跑出去找人,就差大擺宴席,在府中高歌一曲了。
他擺擺手和府中的下人說道:“隨他們去,你們彆多事。”
另一邊馮翊帶著元娘和馮君出了劉宅大門,同他們住在一起的,那一顆是像得到了自由的小鳥,歡喜的朝著家的方向飛去,而失去了親人的,仿佛找不到回家的路一般。
剩下的人與他們一樣,有種不真切的感覺,在劉宅待了月餘,從剛開始的忐忑不安,隨著身邊不斷有人離開而產生的恐懼,到最後已然麻木。
短短月餘,就像經曆了幾輩子那麼久。
他們都以為再也出不去了,沒想到峰回路轉,竟真的讓人製出了治疫病的藥來。
知內情的馮翊更是感慨,此次災難,皆因他馮家‘小氣’而起,既是如此,他便要那下毒之人瞧一瞧,他用儘千般手段都得不到的東西,是如何被他拱手送人的。
“元娘、君兒,我們回家吧。”馮翊心中冷哼,對著妻兒卻是和風細雨,他扶著嬌美的妻子,牽著乖順的兒子,步履堅定的朝家的方向走去。
馮翊三人回家之後,下人服侍他們從裡到外,舒舒服服的梳洗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