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謙虛,“先生所言極是,在今日之前,孤以為整個天下,除阿耶之外,孤便是最為尊貴之人,見到先生的風采方才知,人外有人。”
黃衣男子自得的點頭,“眼光倒是不錯,”又故作惋惜的搖頭,“就是運氣差了點兒。”
關於這個問題,太子深有體會。
他還想了解一些關於修真的事,“先生平日就是在此間修煉,可孤瞧著與常人無異。”
黃衣男子眼底閃過一絲不悅,“爾等凡人,如何能瞧得明白修真之事,更何況修煉之事,哪能輕易示與旁人看,此處乃是本尊的煉藥之所。”
太子心下了然,此人修真不知真假,拿活人試藥,卻是實打實的。
“先生莫怪,孤此前從未見過,像先生這般神采之人,想來平日你們渴了,飲的是天上的瓊漿玉液,食的是那龍肝鳳髓,著的是羽衣”
“孤幾乎走了大周大半土地,從未見過此等盛況,倒教人心生向往。”太子不敢明著問,對方是從何而來,隻能拐著彎套話。
黃衣男子:“我等修煉之所,豈是你一個小小凡人,能夠窺視的,即使擺在你眼前,你也看不見。”
太子的心不住的往下沉,從黃衣男子的話中,便能聽出來,此人的背後定然有一個組織。
他們敢無視大周朝廷,抓了自己做試驗,會不會做出危及整個大周的事來?
那晚來抓他的黑衣男子,與此人的氣息相合,渾身殺意極重,自己在他手上,連一招都不過了。
若他們當真是修真者,該是一股何等可怕的力量。
“也不知孤,是否有幸能夠見到,先生口中所言的修真之所,該是何等的風光啊”太子一副心馳神往的模樣,似是真的對修真之地,起了興趣。
“你倒是沉穩,本尊如此對你,竟一點兒也不記恨?”
太子誠懇道:“若能修真,拜先生為師,又有何妨?”
黃衣男子搖搖頭,“先不提你的根骨,就是你這俗世的身份,便是一個麻煩,更何況,你如今的樣子,本尊可沒有耐心替你醫治。”
“今日也與你說得夠多了,本尊還有要緊事要做。”說罷,對著邊上一直沉默的歧山神揮手,“且去耐心等候,隻差最後一步,莫要在此打擾本尊。”
歧山神瞥到銅鏡中,截然不同的麵貌,對黃衣男子尊敬的行了個大禮,這才轉身出了山洞。
太子:“孤眼下如骷髏,竟不知還有何處,入得了先生眼?”
“本尊瞧你這雙腿骨,倒不錯。”黃衣男子眼中盛滿笑意。
山洞中無風。
太子渾身上下,卻像被一陣刺骨的風纏繞,連帶著骨縫裡,都是那駭人的涼。
“哢!”是腿骨斷裂的聲音,同時太子的嘴裡,被塞了一根布包裹的棍子,“可不能讓你把自己咬壞了,在本尊的事情未做完之前,你都得活著。”
太子悶哼聲不斷,他外露的血脈飛速湧動著。
眼白不停的翻著,他看到黃衣男子,將白骨折斷,又在斷掉的位置,試圖替他續上
“成了!”太子被一陣激動的聲音吵醒。
望著山洞裡,添了些香油的火把,以及燈盞中,快要溢出來的玉燭油,他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夕。
太子如今睜眼,都極是費力。
他撐著隨時都能閉上的雙眼,看到黃衣男子對歧山神說:“歧山神你能有今日,還得多多感謝,這位大周的太子,都是他給了你新生。”
太子將目光轉向頂著自己皮囊的歧山神。
驚然發現,今日的他,似與日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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