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著安貞公主什麼,秦宜蘭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蕭侯!我母親一心為你!你怎能如此揣摩我母親的用心,你可知,若非我母親,你如今……哪還有命在?”
安貞公主輕聲嗬斥:“宜蘭!”
秦宜蘭繼續道:“母親不想讓我說,可我偏要說!”
玉姣在一旁聽了這話,心中想著,這母女兩個人是唱雙簧呢,安貞公主不方便自己主動提起這件事,到是讓秦宜蘭,裝作衝動的樣子把話說出來。
安貞公主還真是教養出了一位好女兒。
不過她也很好奇,秦宜蘭會說出怎樣的一番話來。
就在此時,秦宜蘭正色直視著蕭寧遠,一雙眸光清亮,裡麵帶著點咄咄逼人的意思:“事到如今,蕭侯若是個聰明人的話,應該已經能猜到,自己的來曆了!”
“那蕭侯,可知道,若自己的身世讓人察覺……尤其是,讓龍椅上那位察覺,會有何等後果?”秦宜蘭冷聲道。
玉姣站在一旁,緊張地看向蕭寧遠。
安貞公主和秦宜蘭雖然沒明著說,可莫說是蕭寧遠了,就算是她,都猜到蕭寧遠的生父是誰了!
應該就是那位先太子!
先太子因謀逆獲罪,於是先皇傳位給如今的建寧帝。
玉姣雖然不懂朝堂上的事情,可是史書也是看過許多本的。
她雖然住在莊子裡麵,沒錢買書看。
可是那些年柳氏為了活下去,不管是采藥、還是替人抄書的營生都做過。
柳氏雖然是女子,可因出身世家大族,在落難之前被教養得很好,自然寫了一手好字。
柳氏做這替人抄書的營生,一來是的確能掙些錢……總比替人漿洗衣服來錢快。
那李氏苛待他們,府上很少有錢財送到他們手上,柳氏想帶著兩個孩子活下去,自然得想辦法謀生。
除了這個原因之外,便是希望替人抄書的時候,能免費借用一些書,再得一些筆墨,好教兩個孩子習字。
那個時候柳氏雖然沒有在永昌侯府為孩子們經營出一方天地,可也算是竭儘所能,給孩子們最好的一切。
若沒有柳氏的教導,哪裡有玉姣的見識多時光?如果沒有柳氏打好的基礎,自然也沒有薛琅如今的才學。
言歸正傳。
玉姣心中清楚,自古以來,為了皇位,兄弟鬩牆者不在少數。
建寧帝能當上皇帝,全賴那先太子謀逆。
可如今細細思量,玉姣又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對。
先太子為什麼要謀逆?都當太子了,先皇身體又不好,等著登基便是,在先皇去世前的半年謀逆,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誰也不能保證,如今這位陛下為了登上皇位,做過什麼。
就算……太子謀逆的事情和建寧帝沒關係,那先太子冒出一個兒子來,就是好事兒了嗎?
若蕭寧遠的出身真是如此,這件事讓人翻出來,那等待蕭寧遠的,絕對沒有什麼好下場!
蕭寧遠眉毛緊鎖地看著秦宜蘭。
秦宜蘭冷繼續道:“想必你為了追查自己的身世,也去尋過那紫煙的下落吧?我便告訴你,前不久,東陽王梁炳,派人去尋紫煙,調查你的身世。”
“若非母親早就派人在宮中布局,將那紫煙滅口,東陽王怕是已經從紫煙的口中知道你並非蕭家親子!並且上報建寧帝了,等到那個時候……若建寧帝深究下去,你焉能有命在?”秦宜蘭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