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在夫人的房間外,發現了碎裂的陶罐,罐子上有殘存的桐油。”駱金川繼續道。
蕭寧遠麵沉如水,仿若已經想明白了。
這定然是有人不想讓玉姣活,才用了如此環環相扣的惡毒伎倆!
蕭寧遠看向駱金川,沉聲道:“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調查。”
“是。”駱金川應聲。
“夫人的……怎麼處置?”崔管事小心翼翼地問道。
蕭寧遠道:“就埋在織雪山莊附近吧。”
“主上……不用厚葬夫人嗎?”藏冬忍不住地問。
主上有多在乎夫人啊?如今怎麼就這樣,輕易地處理了夫人的後事?
蕭寧遠道:“人死了,厚葬難道能活過來?”
藏冬沉默了一下,主上好似變了一個人一樣,說起話來,冷漠無情的。
不,或許說,主上不是變了。
而是主上本來就是這樣一個冷酷無情的人。
隻有在玉夫人麵前,主上才有溫和的一麵。
自從玉夫人出現在主上的身邊,他們這些當屬下的,日子都好過了不少。
如今玉夫人沒了,主上心中最柔軟的一塊地方,怕是又要被冰封了。
這讓藏冬有些心疼蕭寧遠。
主上從小,便失去了生身父母,養母蕭老夫人又是那般的,恨不得他去死。
他生在淡漠的人情之中,直到在玉夫人那,才感受到了溫情。
可如今,連這最後一點溫情,也不見了。
……
第二日一早。
藏冬便奉命去安葬三具屍體。
藏冬把一切安排妥當後,站在了春枝的墳頭前。
看著春枝說道:“你素來厲害,如今……我倒是希望,你能來罵我兩句了。”
“阿嚏!”春枝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玉姣頓時緊張地看向春枝:“怎麼了?可是病了?”
春枝連忙道:“沒病,就是不知道為啥鼻子癢癢……”
說著春枝揉了揉鼻子。
“夫人,我們現在就出發吧,天亮了,小心……家裡發現不對,追上來。”春枝繼續道。
玉姣對自己的安排,也有些忐忑。
這地方離著汴京太近了。
還是走遠點安心。
玉姣帶上帷帽,領著兩個同樣帶著帷帽的丫鬟,往外走去。
這剛下了樓,就迎麵碰上兩個男人,那兩個男人身形粗壯,麵容之中帶著幾分猥瑣。
和玉姣擦肩而過的時候,聞到了玉姣身上獨有的暖香。
那香氣,又甜又舒緩。
讓其中一個大漢,頓住腳步,嘴上說道:“哎呦,這小娘們可真香……老子這輩子,都沒聞過這麼香的小娘們!”
玉姣的臉色不好看,但頭也不敢回的,就繼續往外走。
那大漢很是不高興,扯著嗓子嚷嚷著:“老子和你說話呢,你聽到沒有?”
“大白天的還帶著帷帽,鬼鬼祟祟的,該不會是……花樓裡麵陪客的小娘子吧?這樣,爺有錢,你陪陪爺!”那大漢哈哈笑著,語氣很不尊重。
秋蘅雙手握拳,恨不得轉身就把這人的大門牙掰下來。
但玉姣早就耳提麵命過了。
出門在外。
能不惹事,便不惹事。
現在三個人隻想快些離開。
“曹!老子和你們說話呢!不給麵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