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薛有道都沒有喝過,薛凝送的酒,他自己喝的,都是京都城裡難買的酒水。
薛昭飛眼眶通紅,看了一眼溫氏,“母親,阿姐以後,再也不會給父親釀酒了,是嗎?也不會給我們釀酒了......”
薛凝以前對他們的種種好,沒有人珍惜,沒有人瞧得上眼,眼下薛凝不再理會他們,再不會圍著他們轉了,他們倒是惦記起了薛凝的好。
每一件以前不起眼的細節,都在不經意之間,在薛家的人心裡埋下種子,生根發芽。
可等他們意識到的時候,薛凝已經走遠,再不回頭。
溫氏聲音輕顫著,“凝凝已經很久沒有......圍著我,喊我母親,圍著我轉了......”
薛嚴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因為薛凝,早就不喊他這個大哥了。
薛玉郎跟薛昭飛,顯然也情緒低落。
薛昭飛將手裡的酒一飲而儘,隨後起身。
“昭飛,你去哪兒?”
薛昭飛開口說道,“大哥,我要去找阿姐,你彆告訴父親。”
薛嚴跟薛玉郎點頭,他們當然不會說,而溫氏也聽見了,溫氏喊住了薛昭飛,有點著急。
“母親,你不必攔著我,難道你也跟父親一樣,要逼著阿姐離開薛家嗎?”
溫氏卻搖頭說,“我是想說,你給凝凝帶一句話,告訴她,隻要她這回彆再倔強,隻管回她的院子裡去,日後,我......我再也不會偏心明珠,會一碗水端平的......”
薛昭飛點頭,“母親放心,這些話,兒子一定帶到。”
薛昭飛匆匆忙忙離開了宴席,薛有道自然是注意到了,但薛有道裝作不在意,實則心裡明鏡,猜到薛昭飛是去找薛凝了。
薛有道喝著酒,心中想著,這一次薛凝最好識趣一些,莫要再跟他鬨,不然再這些親戚麵前,但凡丟了他的臉麵,那薛凝便真的離開薛家吧!
他倒是要看看,薛凝能倔強到何時!
“姑娘,奴婢沒事,您不用擔心,這風雪天,您走這樣快,莫得再摔了,那讓奴婢如何心安?”
春草自己都凍的臉色發白了,可是卻依然擔心著薛凝。
薛凝的手,握住了春草已經凍僵的手,兩個人的手都一陣冰涼。
薛凝抬手將春草頭發上的白雪撫弄掉落,“柳嬤嬤,給她一柄傘,快些送她回小佛堂。”
柳嬤嬤不敢怠慢,“是,五姑娘。”
春草卻看著薛凝說,“姑娘,奴婢不走,奴婢要跟著姑娘一起,去祠堂!”
柳嬤嬤一陣搖頭,“哎呦,春草,你這是說的什麼胡話?薛家的祠堂,除了主子們能進去以外,我們這些當奴婢的,可是進不得的。
春草,你就彆跟著瞎胡鬨了,也快點勸勸五姑娘,天冷路滑,不若你們就一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