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金吾,統禦三河之卒。
這份守備京畿的權力,讓所有人垂涎欲滴。
袁隗歎了口氣,心中滿是惆悵。
執金吾一職原由他兄長袁逢所領,但袁逢常年告病在家。
此次,他登臨太尉之位後,與何進交惡,恐怕連執金吾之位也要拱手讓人了。
朝議結束後,諸卿、士大夫紛紛走出宮門。
一輛四馬車輿靜候在外,從木杆上垂落的司隸校尉旗,在寒風中獵獵作響,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九卿之下。”
“駕四馬,好威風啊。”
何進神情複雜的負手站在宮門處。
大漢承古製,天子駕六,諸侯駕五,卿駕四,士大夫駕三。
劉牧,一個年僅十六歲的少年郎,不僅出任司隸校尉,兼行執金吾,還在洛陽乘四馬車輿,這是何等的榮耀。
“羨慕不來。”
袁隗站在一旁,側目道:“公子牧是宗王嗣子,陳王早年便與陛下交好,其殊榮又何止駕四馬,我們看不見的地方,恐怕還有很多。”
“嗬。”
何進冷臉嗤笑一聲。
“大將軍。”
“今夜,某府中宴客,還請賞臉。”
袁隗微微一禮,繼而目光朝著遠處看去。
劉虞入朝為尚書令,加光祿勳;劉牧一介少年登高堂。
顯然,劉宏已經對何進製衡士族不抱希望,轉而清理頑固宗室,提拔新人了。
因此,他們與何進必須交好,以免被宗室和十常侍壓製。
“知道了。”
何進臉色愈發難看。
他雖是屠夫出身,但並不代表看不出事態的緊迫。
“啪嗒。”
車輿處,典韋取下馬凳。
眾目睽睽之下。
劉牧提袍踩上馬凳,轉身凝望宮門處彙聚的公卿。
一雙眸子傲意勃發,身姿神俊,用頎長的手撣去肩胛上的落雪。
“咯吱。”
“咯吱。”
車輿遠去,眾人才回過神。
袁隗,楊彪等人臉色鐵青,帶著怒意走向車輿。
不少士大夫倒吸一口冷氣,不敢相信滿朝公卿,竟然被一個少年所壓製。
“公子牧嗎?”
從甘陵歸朝的劉虞眼中滿是喜色。
漢王室出人傑,對於天子、對於漢室宗親來說,都是莫大的幸事啊。
“散了。”
有人歎息道:“少年郎,當稱猘兒啊。”
“年少弱冠,位及九卿,怎能不驕傲?”
士大夫們羞臊著發言,朝各自的車輿走去。
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