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之政。
已經不止是減免,而是增施善政。
如鄉老之政,曆朝曆代皆如此,從五十歲開始,或六十歲開始,給予相應的補償,來敬畏壽長之人,如後世的養老之政。
傷殘簿,英烈簿,是給予全天下的一記重錘。
戰場之上,拋棄傷殘,乃至為了不拖累行軍而處理傷殘者不少。
唯獨劉牧定下傷殘之政,全力培養醫師,以輜重軍為各營配給軍醫,傷藥等等。
為我而伐,為我而傷,必有補償。
陳國從戎之人,不應是為一口飯,死後草席一卷便是一座荒丘。
當然,如此龐大的善政支出,需要海量的收入來源,所以漕運不能被阻,亦是劉牧不惜親往徐州,摧廟焚經的原因之一。
七月流火,亨葵及菽。
陳縣各處,彌漫著豆香味。
劉牧從徐州回來,於三日後召開議事。
“驃騎。”
衛覬呈上公文,恭敬道:“如今軍屯田之處,耕種木棉已滿,開荒田到了極致,是否將種子交給輿田司推廣耕種。”
“可以。”
劉牧沉聲道:“木棉推廣要普及,可以減少寒冬凍亡,亦能讓織布工坊擴大,收購市價你與行商司做好協商。”
“諾。”
衛覬恭敬道。
堂下,戲誌才起身進言道:“驃騎,臣以為長安的孫文台必須要調離,陳國商賈都是先至南陽,走商南道入三輔,過蕭關,進入涼州,故而荊州,三輔當安。”
“附議。”
沮授,程昱附和道。
頓時,顧雍,田豐,袁渙等人眉頭緊蹙。
以長安斷開陳國對涼州的控製,難道背後之人真的想要對大漢宗室開戰?
“驃騎。”
荀彧起身進言道:“臣以為遣使長安,問孫文台再議,畢竟曾是驃騎舉薦,陳王重用,若是就此擅動,怕是會有失人心。”
“文若。”
沮授抬眸道:“背信棄義之徒,天下有人所鐘嗎?”
“荊南。”
“江東。”
荀彧行至輿圖旁,用炭筆勾勒出一片地域,沉聲道:“荊南與江東相連,加上孫堅去了長安,某猜測背後不是張溫一人,而是整個三輔士族,他們篤定孫文台有雄主之相,聞竇輔在荊南成長,或許竇氏便是牽頭之人。”
“可殺。”
賈詡原本半闔的眸子陡然睜開。
“三輔勳貴與汝南袁氏媾和。”
“有人調動豫徐士人南下,或者北上冀州,以州郡換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