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碩。”
劉宏咳出一口血,揮手道:“你親自送他出宮門。”
“諾。”
蹇碩拿著擬好的天子詔走來。
南宮火盛,猶如白晝。
不久。
二人行至宮南闕門。
史阿按劍而立,單手接過詔書。
“史尉令。”
蹇碩從腰間摘下一枚銅令,淡笑道:“此物贈於監州尉,回陳國之後,代我問候滿伯寧。”
“好。”
史阿摩挲著符令。
公車司馬符令,可禦大誰卒。
“不送了。”
蹇碩提起燈盞。
瑩瑩之光,照亮旁處的戰馬。
史阿揣起符令,翻手取出一枚監州尉符令,沉聲道:“某沒什麼好贈你,此令代表監州尉令,若有要事,可去尋監州尉。”
“多謝。”
蹇碩神情不變。
目送史阿離開,才返回嘉德殿。
大漢有劉牧,當興萬世。
一句話令劉宏喜,又似乎帶走他的精氣神。
從西園檢校之後,他能活下來,全靠一股信念支撐。
劉牧遣史阿入宮,帶走最後一封為臣子的詔書,說出‘大漢有劉牧,當興萬世’便明白他該放下了。
他要把一個乾乾淨淨,沒有任何汙點的天子之位交給劉牧。
這一夜。
劉宏連發三道詔書。
從河內,急召朱儁帶兵回朝。
一夜之後。
僅三十餘歲的劉宏,猶如朽木枯骨。
一連兩日未曾進食,第三日方才喝了一小碗米粥。
四月初九。
嘉德殿中,燈火搖晃。
“蹇碩,朱儁行至何處了?”
劉宏撐著木榻起身,並親手疊起被褥,極為平靜的詢問殿下。
“北邙。”
殿下,蹇碩恭敬道。
大誰卒傳令,一天奔赴河內。
可是,大軍整頓開拔需要時間,所以方才行至北邙山。
劉宏靠著被褥坐下,透過門戶看到驕陽初升,等恢複些許氣力,方才喚道:“蹇碩,打開門戶,讓陽光進來。”
“諾。”
蹇碩聞聲而行。
沒有喚侍從女婢,而是親手打開一扇又一扇門窗。
劉宏換上天子冕服,喝了口桌子上的紅如鮮血的茶,平淡道:“朕有感,人壽將儘,你可知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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