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寧毅最早聽聞劉牧檄文中的一句話。
作為並州人,生來便與鮮卑,烏桓,乃至匈奴有血仇。
九郡烽火,毅然馳援平城關,成為並州狼騎中的一員。
他追隨劉牧,見證匈奴兩部的消亡,聆聽中部鮮卑的哀嚎。
平城關之戰結束,一個又一個鮮卑部落畏懼大漢兵鋒,不得不在並幽兩地,簽訂維穩邊疆的互市盟約。
他以為,北疆從此迎來安寧,各郡不會再有烽燧。
可他錯估鮮卑人,烏桓人的反複無常,僅是大漢的一些不臣遊說,便讓這些外邦蠻夷摒棄互市。
可互市盟約,是維穩北疆的關鍵。
鮮卑人的背棄,給予烏桓寇抄幽州的勇氣。
同樣,鮮卑人與烏桓人的不臣,令遼東陷落,使公孫度有了建設營州,取各國之卒,逐鹿天下的想法。
軻比能之罪,罄竹難書。
此人,親手毀了天子在平城關殺出的互市之盟。
既然軻比能不想讓鮮卑感受大漢王化,便以罪血染紅他們的祖庭。
“鎖奴。”
“殺了那個漢人將軍。”
軻比能眸子陰沉,從親卒手中取過長弓。
“駕。”
鎖奴聞令,縱馬持刀向前殺去。
“嗖。”
“嗖。”
“嗖。”
軻比能扣箭挽弓。
十支箭矢,宛若連珠般掠空而去。
多數被寧毅避開,或被身上的魚鱗甲所防。
噗呲一聲,最後一支箭矢沒入寧毅坐下戰馬的眼眸,令馬兒痛苦的嘶吟,直接人立而起。
“吭哧。”
寧毅臉色不變,用力將手中的鋒矛甩出。
一抹血光,洞穿大軍交伐帶起的血泥,筆直沒入一個鮮卑人的胸膛,連帶整個人都被轟飛出去,釘死在軻比能的麵前。
垂眸之際,勁風撲麵,鎖奴已然殺至,彎刀帶著白光劈下。
“找死。”
寧毅眸子冷意勃發。
一手抽刀,一手按著馬鞍。
使雙腳脫離馬鐙,整個人落在地上。
反手持刀刺在戰馬臀部,令其吃痛朝前方的鎖奴撞去。
又腳步交錯,側身持定業斬下從後方踐踏而來的馬腿,斜撩上切鮮卑祖庭控弦的脖頸。
這一刻,他以持刀邁步之姿搦戰鮮卑祖庭控弦精銳。
刀鋒所過之處,人頭滾滾如雨,鮮血猩紅如海,染紅了己身。
“將軍。”
“你可真是廢戰馬。”
僅片刻,有數名雲中輕騎殺至。
其中一人,架起鋒矛洞穿再度從側翼撲殺而來的鎖奴,將其帶飛戰馬。
“魏續。”
“休要多言。”
寧毅朗笑一聲,大喝道:“成廉,先領軍折鮮卑祖庭旗!”
“諾。”
前方持鋒矛衝殺的成廉朗笑回應。
“鮮卑馬。”
“先湊合騎著吧。”
魏續臉頰染血,俯身拽住寧毅的甲胄頓項。
氣力湧入臂膀,將其甩上鎖奴的戰馬,順手將手中鋒矛丟過去。
這鮮卑人的戰馬沒有馬蹄鐵與馬鐙,他可不習慣,還是讓中郎將自己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