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禦製。
猶如天之憲章。
當劉牧開口,賈詡代擬鎮戍令的時候。
他積蓄的聲望,宛若流水般消耗,化為無形的光環,朝著幽,並,涼三地輻射而去。
幽州,燕山之北。
饒樂水,赤山之嶺。
紅楓落葉鋪地,血色席卷整個烏桓遊牧地。
北府軍,幽州戍邊軍,從幽州出發,翻山越嶺清剿烏桓各部,終是在其王庭之處彙合。
孝烈帝時期,烏桓,鮮卑時常抄掠,視邊疆關隘於無物。
烏桓巔峰時期進入遼西,右北平,漁陽,並在白狼山下建設柳城。
自從平城關之戰結束。
鮮卑遷回大鮮卑山祖庭,烏桓亦是返回赤山。
這一族,源於寒冷之地,向往東方之熾盛,凡鑄王庭之地,其族人死後燒其所著衣物,殺犬以殉,使護死者神靈歸乎赤山。
因此,烏桓曾經在漁陽設下赤山,也僅僅是替代品。
饒樂水源頭的赤山,才是烏桓真正的族地,魂歸之所。
山嶺之上。
幽州三營戍邊軍氣血沸騰。
一萬五千軍,憑借自身便可驅散秋天的寒意。
這一幕的變化,使王戎率領的並州狼騎,張楊率領的複土散騎為之側目。
“陛下在上。”
“將軍,這就是陛下賜予的偉力嗎?”
戍邊將鮮於銀眼中滿是震驚,錯愕的看向張遼。
“陛下真乃天人也。”
嚴綱,邢舉頷首相視。
這一路上,他們見證了北府軍的殺伐。
所過之處,凡烏桓帳下無人可阻,比曾經公孫瓚率領的八千卒還要恐怖。
可當這種偉力加持自身之後,才明白有多麼恐怖,怪不得北府軍卒哪怕是行軍路上,都要天天祭拜陛下的生祠。
“三位。”
張楊調侃道:“要不要拜一拜陛下的生祠。”
“當然。”
鮮於銀,嚴綱,邢舉異口同聲。
“好了。”
“此事戰後再言。”
張遼抬手指了指從遠處駛來的車輿,沉聲道:“某先去為你們拖延一些時間,儘快讓三營將士熟悉氣力,以免生死搏殺之時不適應,造成沒必要的傷亡。”
“諾。”
眾將肅然應喝。
這裡,可是烏桓的王庭。
萬萬不能大意讓烏桓主力逃了,這可都是軍功啊。
“漢人。”
“殺至王庭了。”
烏桓老王,丘力居無力乘馬,坐在車輿上行至庭外。
烏桓各部,以蹋頓為首,峭王蘇仆延,汗魯王烏延,難樓,以及燕人閻柔儘皆持刃領軍。
從鮮卑祖庭遷徙而來的苴羅侯,也聚集族人準備決死一戰。
如今,烏桓的人口遠超鼎盛時期。
這些年他們繁衍的族人,以及裹挾的漢人,總計一萬六千餘帳,超過三十萬人,再加上從鮮卑遷徙而來的人,有近六十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