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寧頭皮發麻不已。
呂布深吸了口氣,激動道:“司丞,這種偉力太過驚人,恐怕一個尋常農夫參軍,都能瞬間達到二流武將的地步,莫說是百戰之軍,恐怕軍中諸多人打破一流武將之極限,出兵之事還需押後幾日,我們需要時間來適應!”
“可以。”
荀攸放下手中的酒爵,沉聲道:“你如今有多強?”
“不知。”
“某無法去形容。”
呂布思忖片刻,抬眸道:“若是一個人著重甲,備足定業,持畫戟,應該可以殺穿冀州一萬軍,前提是他們不設陷阱,不以弓弩覆蓋陣地!”
“萬人敵?”
荀攸眉頭緊蹙道:“將軍以前不就是了嗎?”
“不一樣。”
“以前稱萬人敵,更多是一種形容。”
“子龍,某,或者其他人破萬軍之陣,還需要袍澤輔佐。”
呂布換了個青銅酒爵,解釋道:“如今哪怕他們著甲,某都可以殺穿一萬軍,司丞可以認為,如今的呂布,可以輕而易舉的殺一百個初援平成關的呂奉先!”
“司丞。”
陳到壓下心中的驚駭,附和道:“力量與氣血的增長有極限,四十歲便是一個從戎者的巔峰,之後便會氣血衰退,陛下賜予的偉力,無視人之極限,尤其是打破極限之後,每一絲氣血的增幅都極為恐怖。”
“懂了。”
荀攸微微頷首。
甘寧戰戰兢兢的問道:“敢問將軍,陛下當真能恩賜偉力?”
“你說呢?”
陳到意味深長的瞥了眼。
陛下是天人,這是鎮國府軍卒從上至下不可動搖的認知。
尤其是體會過偉力增幅,又因為一紙調令氣血衰退,那種空虛與恐懼,會使得所有人對陛下愈發的敬畏。
陛下萬勝,大漢萬勝,從不是他們的虛言。
陛下萬年,大漢萬年,更是所有從戎之人的念想。
“陛下在上。”
甘寧肅然朝著洛陽一拜。
轉瞬,整個人又陷入了失落與恐懼之中。
他們是罪軍,是大漢的負罪者,不知此生還有沒有機會獲得天子恩賜。
若是讓所有負罪不臣者知曉真相,還會不會為了些許利益,從而走上與大漢相悖的絕路……
甘寧的恐懼,何嘗不是外邦人的恐懼。
大業宮,司禮監,督掌宮侍之儀禮,禮樂諸事,與常侍監對應。
“啪嗒。”
女官身著黑紅相間的留仙裙,梳著淩雲髻宮邁入司禮殿,眉宇帶著英氣掃過殿中之人,最終朝著早已等候的駱俊作揖道:“駱侍郎。”
“王尚宮。”
駱俊從大椅上起身。
眼前之人,可是司禮監尚宮,轄製大業,太微兩宮之侍。
而且,據他所知,王異是漢陽人,在西寇之亂時逃到扶風避難。
洛陽重建之時,從舊府遷為宮中女官,還受過昭儀貂蟬的教授,隨天子東巡,後遷為尚宮。
這樣的人,算得上天子近侍,需要多加禮待。
“駱侍郎。”
王異目光落在一百六十二名詠歌者身上,眉頭微蹙道:“這些便是笈多王國朝貢陛下的宮侍嗎?”
“不錯。”
駱俊遞過名冊,沉聲道:“為首之人,名為德瓦爾卡·薩克蒂,隻有此女精通漢話,還需司禮監多費心!”
“嗯?”
王異翻看著名冊,淡笑道:“這段時間,我可是從各處搜尋身毒的古籍記錄,對所謂的婆羅門有些許了解,所謂德瓦爾卡是天神之族,而薩克蒂又名婆羅門女神,可對?”
“不錯。”
駱俊驚訝道:“沒想到王尚宮竟然如此了解,此女還有一個身份便是婆羅門教的祭司,主管這些詠歌者。”
“大漢沒有異學。”
“司禮監,更不需要祭司,詠歌之人。”
王異合上名冊,目光掃過諸多詠歌者,最終落在前列的一個女人身上。
德瓦爾卡·薩克蒂,一個有異色的身毒人,婆羅門教的祭司,其容貌更像是條支人販賣的極西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