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遠兄。”
堂中,張津眼中滿是恐懼。
至今他都忘不了劉牧那句‘大漢伐罪,無赦’。
一旦河內爆發戰事,波及黎陽,繁陽,必然會引發沿河戰爭,他們的未來又將何去何從,難道真的會死在定業刀下嗎?
“子雲。”
“慌,沒什麼用。”
許攸望著遠去的審配,側目道:“你即刻傳蕩陰,責令張燕,蔣奇務必拖住神武軍三個月,隻要主公撤回主力,冀州還能守得住。”
“諾。”
張津恐懼的走向府外。
“荀攸。”
“你是早來了嗎?”
許攸呢喃著,為袁紹書寫急報。
這兩年,冀州一事無成,且力量還在不斷衰減。
太行八陘敗了,兗州敗了,如今終於輪到冀州本土了。
袁紹沒有撤軍之前,他隻能祈禱沿河防線不會被荀攸以及神武軍擊破。
河內之戰。
蓄兩年之力,終於爆發了。
當神武軍的旌旗立於黎陽城外,令城中之人惶恐不安。
城樓之上。
張郃按劍而立,警惕的眺望城外。
高柔披甲持矛,神情凝重道:“將軍,僅三千軍?”
“是。”
張郃沉聲道:“神武一校,領軍之人是陳到,另外兩千軍為甘寧所領,皆是負罪之人,其中有南中之人,以及益州人。”
“三千軍。”
黎陽令司馬朗按劍進言道:“我們城內有大戟士,強弩軍,還有趙威孫將軍的鄉黨軍,合計超過數萬,他們不可能攻破城池。”
“自然。”
“可為何要來三千軍?”
張郃眼中帶著迷茫,歎了口氣道:“高柔,你與趙威孫排布巡防之軍,不管如何我們都要整備守城器械,防止他們突襲。”
“諾。”
高柔拱手道。
三千人不多,更彆提攻城之戰。
冀州,可不是九江,廬江,更不是廣陵郡。
些許的慌亂之後,便有軍卒披甲巡防城池,按下百姓的躁動。
而司馬朗剛回縣令府,便見自家老父親,正在指揮一眾族人整點細軟,將府內弄的滿地狼藉。
“伯達。”
“來了多少兵馬?”
“我們要不要現在撤往鄴城?”
司馬防急匆匆的走過來,滿是焦急的說道:“為父就說了,當初就不應該受袁本初的表舉,這下禍事了!”
“父親。”
“僅三千軍。”
司馬朗拍了拍額頭,無奈道:“二弟,你好生讓人把東西放回去!”
“諾。”
年僅十三歲的司馬懿應道。
“三千軍?”
“三千軍也不成!”
司馬防眸子一瞪,轉瞬說道:“這黎陽守不住,現在趁著王師人還少,我們快點帶著細軟北上。”
“父親。”
“你要動搖軍心嗎?”
司馬朗臉色頓時一沉,勸說道:“如今四城封鎖不可能放人出城,某一個黎陽令若是敢陣前避戰,不需要王師討伐,便會被張郃,高柔斬殺。”
“這?”
“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