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從腰間摘下定業刀,肅然道:“三韓不比瀛州,更不比陛下所治各州,若是有什麼危險以性命為重!”
“多謝將軍贈刀。”
“撮爾小國,某豈會畏懼。”
甄六朗笑一聲,持刀灑脫走向遠處。
此去三韓,他是與其互市,若是三韓聽之任之還自罷了。
可若是想要挾持大漢的商賈,還敢悖逆互市,大不了效仿曹洪,殺一個血流成河。
逃是不可能逃的,若死在三韓,自有大漢王師入境殮屍,滅國陪葬。
“哎。”
“又走一摯友。”
曹洪歎了口氣,望向石碑上的‘大漢瀛州’四個字。
“叔父。”
“這是伯父的信箋。”
曹休帶著血腥氣走來,從腰間摸出信箋遞過去,說道:“伯父有言,如今叔父貴為東府軍水師之將,便是陛下給予的滅國之恩賜,須儘早割舍家中商事,日後務必謹言慎行!”
“不經商了?”
曹洪撕開信箋,酌字酌句的看過去。
信中沒有什麼大事,多是‘軍令不可違逆’,‘天子不可冒犯’的告誡。
“還有。”
曹休肅然道:“伯父說了,為官,從軍,親眷當要避商事,既已分門立戶,還不若舍棄,勿要讓旁支所掌,心中方安。”
“可惜了。”
“某還想買幾個金毛碧眼。”
曹洪揉碎信箋,麵色複雜道:“本來還以為自己一生都會在艦船上往來,行商做一個富家翁,沒想到陰差陽錯成了領軍之將。”
“額。”
曹休嘴角狠狠一抽。
曹洪這是舍不得錢財,還是貪念金毛碧眼的女婢?
“某問你。”
“子脩如何了?”
曹洪攬著曹休的肩膀,朝王宮內部走去。
“尚可。”
“豫州學府求學呢。”
曹休頷首道:“伯父準備讓他參與大考取仕!”
曹洪眉頭輕挑道:“兄長如此好美色,定然府中有不少金發碧眼吧!”
“有十來個。”
曹休摸了摸下巴,說道:“好似還有一些西域的女婢。”
“那便好。”
曹洪眼中閃過一抹獰色,冷笑道:“當年,他與子孝,子和,妙才,元讓,輪番勸著某經商,若是他不補幾個女婢,怕是說不過去了。”
“嗬。”
“嗬嗬。”
曹休尷尬輕笑。
連忙掙脫曹洪,邁入王宮殿宇。
“這是何物?”
杜景把地上的泥人踢在旁處。
“泥人?”
曹洪俯身觀摩,蹙眉道:“這好似叫什麼荒吐神,因為卑彌呼信奉鬼道,與張修的五鬥米道有些類似,所以常奉山野邪神。”
“砸了吧。”
杜景踩著滿殿狼藉,沉聲道:“這些屋舍宮宇,以及他們的神廟,還有那些看不懂的鬼語全部抹去,大漢瀛州不可留卑賤之族的痕跡!”
“諾。”
曹休拱手應喝道。
曹洪蹙眉道:“杜刺史,若是如此行事,恐怕建造城池與居所會耗費不少時間,某不可能常駐瀛州,你們能控製這些倭奴嗎?”
“曹休帶兵留下。”
“時間對於瀛州並不是問題。”
杜景碾碎一個巴掌大小的泥俑,淡漠道:“這裡是大漢的疆土才重要,某來此地便是行王化之治,而不是為了看這些倭奴蠻夷!”
“好。”
曹洪深吸了口氣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