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醜無畏。
有入陣揮矛之姿。
然,衝破層層防線,僅是戰爭的開始。
楊豐,鮑出率軍上馬,棄去八牛弩,拋石機的陣地。
敵軍臨近,攻城器械的操作太過繁瑣,遠不如他們入陣殺敵來的便捷。
“死。”
戰火燎原之處。
文醜禦馬馳騁,從地上抽起一柄箭矛,身體如弓臂繃緊,裹挾衝鋒之力,向禦馬赴前的蹇碩甩過去。
“還不錯。”
“可在冀州稱上將。”
蹇碩神情平淡無比,抬手一握。
啪的一聲,將箭矛死死攥住,令矛鋒止於身前。
文醜有驍勇,在戰場中衝破幾層防線,還擊碎過破空箭矛。
可是,介士軍中類其之人實在太多了,僅都尉便可與其持平,騎都尉更是駕於其人之上。
“怎麼可能。”
文醜眼中滿是驚愕。
蹇碩,曾經的上軍校尉,配兩代大漢天子之刃而止戈洛陽。
這些名號早已傳遍天下,可一個閹人,竟然能隻手握住他甩出的鋒矛,幾乎擊碎他的認知。
更像是輕飄飄的吹了口氣,便熄滅他心中的戰火。
“駕。”
蹇碩腳磕馬腹。
鐵蹄帶著泥濘,赴前衝殺。
五千介士軍,持鋒縱馬,以鋒矢之陣持續散開。
左右的萬勝軍,以更加廣袤的異形長陣展開,朝著繁陽大軍覆蓋過去。
“殺。”
文醜羞憤怒吼。
剛才,他竟然被一個閹人嚇到了。
一時之間,竟然失去交戰之心,堪稱天下之恥。
“鏗。”
金戈交錯而過。
同時,伴隨一聲輕盈的鳴響。
蹇碩收回倒持且染血的中興劍,重新架起鋒矛,朝著袁術所在衝殺過去。
“敗之不冤。”
文醜望著胸膛的劍傷,眼中滿是苦澀與解脫。
他與蹇碩的交鋒,僅一個錯身而已,鋒矛與刀鋒上麵的力氣持平。
正待他準備拔馬回刃之際,中興劍卻從背後刺穿甲胄,又從前胸貫出,可見其用力之大,有多麼的恐怖。
所以,從始至終殺招從來不是鋒矛,而是那一手回刺之劍。
“文醜。”
“某,同樣是劍師啊!”
蹇碩一往無前,以橫掃千軍之勢衝殺。
從他入宮開始,便從未落下過擊技之術,早年作為孝烈帝劉宏的近身常侍,亦與王越學過劍法。
自從披甲從戎,為了不落將卒太多。
這些年,可謂早出晚歸,一直在錘煉肉身氣血。
如今,莫說是一個文醜,就是對上其他王師中郎將都不差分毫。
文醜死了。
冀州精騎本就散亂,又失去了主心骨。
介士軍,僅一個衝殺,便將其殺的屍骸遍地,染紅了大地。
“閹人。”
戰場之中,馮芳,董承二人齊吼。
他們曾經附逆董太後,在洛陽掀起過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