笈多泊港。
人潮洶湧,各種人彙聚於一處。
嘈雜不通的語言,令人聽得頭痛不已。
通曉漢話者被無數人擁簇,成為其中的極貴者。
而呂蒙年少英姿勃發,扶刀所過之處,人潮左右退避。
“什麼?”
“你要留在笈多?”
東府軍紮營之地,鄧當眸子渾圓。
呂蒙點了點頭,鄭重道:“太史將軍有言,暫表某為校尉,等公文傳回鎮國府授令,再定下最終的軍職;況且,第一水師準備在身毒開辟戰場,可能要攻伐貴霜,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姐婿你便讓某留下吧!”
“校尉?”
鄧當臉色一變再變。
如今,大漢內部趨近和平。
縱然有戰事,也不會輪到他這個常年為商賈護商的將軍。
故而,呂蒙調入太史慈麾下,在戰場之上爭奪軍功確實更加合適。
“校尉者。”
“千軍之將!”
呂蒙焦急道:“姐婿,某年幼,若是調入其他府軍,還需要時間去證明自己的能力,可若是拜為第一水師校尉,便能直接在身毒參與戰事!”
“那你留下吧。”
鄧當深吸了口氣,慎重道:“某今夜請太史將軍飲酒,你留在他的麾下一定要慎之又慎,等下次南下之時,某從大漢給你帶幾本兵書!”
“諾。”
呂蒙感激的作揖拜謝。
十餘日時間,悄然中逝去。
當魯肅所領艦隊歸來,僅休整兩日,合計超過百艘艦船的龐大艦隊,從笈多泊港啟程,一路朝著大漢徐州泊港駛去。
茫茫海域之上,人類縱是渺小如塵埃。
可這支艦隊,還是猶如一條巨龍,隨著浪濤起伏而行於歸家之路。
一艘艘艦船之上。
滿寵安排監州尉卒開始詢問羅馬人,了解其國內的情況。
一艘艦船內,從羅馬而來的人局促不安,全部蜷縮在角落之中。
“魯子敬。”
監州尉都伯伍誠敲打著刀柄,目光落在人群之中,詢問道:“這些儘皆是羅馬交付的人?”
“是。”
魯肅言簡意賅的回稟。
“把她帶出來。”
伍誠抬手指了指人群中被擁簇的棕色頭發之人,輕笑道:“這些人不管怎麼擁擠,總會給此人留出數寸餘地,顯然不是尋常的羅馬人,難道你們沒注意?”
“肅,不察。”
魯肅臉色微微一變。
監州尉詢問羅馬人,顯然是為了解國情。
如今有貴者,自然取貴者為好,不論是塞維魯的人,還是奈哲爾的人都是如此。
隻是,以往他實在太過孤高。
明白這些人不管在羅馬什麼地位,一旦登陸大漢,最貴也就是為婢,次之便會被送去青樓,最末便是挖溝渠,修路。
況且,這些人都是羅馬近衛官所交付。
縱有極貴者,也隻會是奈哲爾的人,又何須過問什麼身份。
“無妨。”
“一羅馬女婢而已。”
伍誠搖了搖頭,安排道:“你且找個通曉羅馬語與漢話的人過來。”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