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闞澤之言。
波調的臉上,頓時浮現喜色。
大漢帝國,無比強大,連他的先祖都曾臣服。
猶記百年之前,王中之王索特·麥加斯,統禦帝國配合大漢平定疏勒,擊敗莎車。
隻可惜,這位王中之王太過狂妄,竟然想求娶大漢的公主,並且遣派謝副王,領軍七萬討伐漢使班超。
那一戰,貴霜大敗,對大漢歲奉貢獻,直至閻膏珍繼位為王方才結束。
“大月氏之主。”
一側,張既開口道:“我們要十日口糧,且全部是生食,另外準備一些牲畜,通過安息境內之前,你們的使臣,要聽我等安排!”
“可以。”
波調對所有事情無不應允。
畢竟,大漢要經過帕提亞帝國的疆土,對他的使節庇佑。
而且,僅是一些糧食,便可以獲得大漢的友誼,對貴霜有利無弊,或許未來還可以與大漢聯盟,討伐胡人。
“便如此吧!”
闞澤淡笑道:“你且去籌備,某等在城外紮營等候。”
“好。”
波調彆馬回陣。
嚴令將士布防,勿要侵犯大漢紮營之地。
對於一個比貴霜更強大的帝國而言,縱是在外邦疆土紮營,亦是大漢臨時疆域,絕對不容入侵。
“這人。”
“還有些意思。”
張既望著其背影,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打怕了而已。”
闞澤翻身下馬,坐在夫蒙送來的馬劄上。
張既摘下水囊抿了口水,淡淡道:“你所言,是班超之事吧!”
“當然。”
闞澤點了點頭。
曾經,大漢為了護國定疆,行和親之事。
細君公主,解憂公主遠嫁烏孫,多生磨難。
尤其是解憂公主曆經四朝,三次嫁人,最終在七十歲時回到大漢。
如無這些事情,當年月氏王絕對不敢在班超大勝之際,言求取大漢公主之言。
“這人。”
“真能跑啊。”
張既歎了口氣,說道:“若非是在大宛知曉其西行路線,某等也不知要追逐何時才能班師回朝。”
“將軍。”
“我們非得帶她們回去吧?”
夫蒙蹲在地上,撕咬著在大宛時製作的肉乾。
“你說呢?”
張既瞥了一眼。
“不知啊。”
夫蒙茫然的搖了搖頭。
張既淡淡道:“我們是持天子之詔出使唐旄,可其國竟然敢逃遁,這是避天子禦製,於大漢有罪,若是不帶回她們,縱是我們一路上多有功勳,也就不賞不罰,可若是帶她們回去,算上一路上的功勳,許能封一個侯,而你們這些羌騎,也會受到陛下的賞賜,可明白?”
“嗯。”
夫蒙連忙點了點頭。
隻是,不留痕跡的回望東方,眼中滿是複雜之色。
他們出來數年之久,不知部落如何,妻兒又如何,可曾受到其他部落的侵犯。
“什麼叫侵犯。”
“這叫測量經緯,行貿易之事。”
遙遠的海域之上,麋芳握著一把硬紙牌,淡淡道:“話說你一個商會之長,為何要跟著某南下啊?”
“沒辦法。”
“某也是為了爭功。”
衛滋丟下畫著八個圓點的紙牌,歎道:“諸如你兄長,吳懿,甄儼等人,都算得上大漢商行的人,連臨淮魯家,都有人被特征入陳郡學院,可某就是不一樣了,若是再不拚一拚,此生襄邑商會也就那樣了。”
“人至中年。”
“恰是搏功封侯時。”
麋芳放下手中的牌,朗笑道:“糊了,你欠某十二萬三千六百四十錢了。”
“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