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零陵上將。
竟不知他們為何要與天子死戰。
這人不是莽夫,便是庸才,更是蒯良等人敷衍他們之舉。
隻可惜,荊南實在沒有什麼可用之人,能用一個便用一個,免得來日連領軍之將都湊不出來。
劉牧南下的消息。
所影響,不止是江陵。
整個荊南四郡,都陷入慌亂之中。
有人欲要決死,有人想要求活,還有人想遁入山中為匪。
假刺史蒯良,則是在無數勸諫聲中,乘舟南下行於長沙郡。
益陽。
城池最核心之處。
一間建製規格極為大氣的府苑中。
“臣,蒯良。”
“拜見長公主。”
蒯良橫展雙臂,合揖長拜上位。
益陽長公主,孝崇皇劉翼之女,漢桓帝劉誌之妹。
其所嫁,為雲台之將寇恂五世孫寇金工,這一族曾獲封羅縣之侯,貴為長沙郡望,以羅侯寇氏而聞名於世。
“蒯子柔。”
益陽長公主垂眸輕笑,問道:“此來益陽,是為我兒賀生辰嗎?”
“是,亦不是。”
“鬥膽問貴子姓名!”
蒯良屈身跽坐於堂下,抬眸望向上位。
自劉牧登基,荊襄士族勳貴,從不涉益陽之事。
一方麵是劃清與大漢宗室的關係,另一方麵何嘗不是想要留一絲餘地。
天子南下,王師備戰,荊襄,荊南的士人走上絕路,才勸他南下長沙,借這一縷早年留下的貴人之情。
“封。”
“寇封也罷。”
“劉封也罷。”
“終不過是一個名字。”
益陽長公主神情微微一黯。
“封。”
蒯良瞳孔頓時一縮。
益陽長公主神情變換,平淡道:“兩漢長沙宗王儘皆一脈,我為景帝之後,光武帝一宗,兄長更是大漢桓帝,為何不能讓封兒姓劉!”
“長公主。”
蒯良拱手道:“還請慎言,賜宗姓,需要通過宗正府。”
“大漢。”
“還有宗正府嗎?”
“我隻見到伏於帝陛的鷹犬。”
益陽長公主蹭的起身,眸子陡然變得銳利無比,恨聲道:“當年,劉宏幸得竇妙,竇武,陳蕃共舉,方為大漢天子,可他做了什麼,用一群閹宦,殺外戚,屠忠臣,連我兄長劉悝都死了,他要殺儘長沙宗王一係。”
“長公主。”
蒯良欲要勸諫。
“夠了。”
“尋至此處,你當明白一切了。”
益陽長公主拂袖從蘭錡上抽出一柄長劍。
“是。”
蒯良垂下頭。
大漢的政局,以權力為核心而內鬥。
新舊天子交替,過渡權力時被外戚所掌,或其他事情,都會引起血腥的爭鬥。
孝烈帝以鄉野入朝,借常侍奪權,竇妙,竇武,陳蕃,劉悝等人皆是權力的犧牲品,或者說都是敗於劉宏之人。
其中,幸存之人,便是眼前這位益陽長公主。
“你明白?”
“不,你不明白。”
益陽長公主持劍入堂,俯瞰著蒯良道:“你可知劉宏在南中部署,以紫虛上人之名,監察荊南動向,更想讓五溪部飛山入境來殺我?”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