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機上位的漠北國君哪有先帝的本事,先王上位後,雖不曾將王位讓渡,卻也極儘優待。
他養尊處優,今日一具屍體從天而降,將他嚇得渾身哆嗦。
再生不出一絲反抗之心。
幾位臣子看著瑟瑟發抖王上,對視一眼,隻覺山河無望。
如此蠢貨,怎配為君為王?
悔矣!
待漠北國君恢複理智,便見幾位臣子皆是一言難儘地看著他。
臉好似被火燒著了一般,他狠狠一抹臉:“蒼天不公,不過是一次試探。還有這等天命之子,孤偏不信,繼續說!”
看得出他是極力挽尊,幾人無奈歎氣,隻好徐徐道來。
外間突然傳出幾聲喧嘩,如驚弓之鳥的漠北國君眉頭一擰,惡狠狠道:“賤婢,吵吵鬨鬨,成何體統?”
可卻無人回答他,環佩叮當間。
漠北先王後身穿一席紫色鸞鳥長袍,秀發高綰,整個人明媚而不失端莊典雅,落落大方。
“兄長,彆來無恙。”
像是洗去鉛華一般,不是當初經受不起狂風暴雨的嬌花。
她一左一右牽著孩子,對著驚愕的漠北國君微微一笑。
看著她身後的眾人,漠北國君瞳孔一縮。
“賤婢,先王待你不薄,孤看在你為先王誕下子嗣的份上,也保留你的身份,沒想到你竟與大昭勾結,叛國之賊,來人,還不給我拿下她?”
他大聲嗬斥,極力掩蓋自己顫抖的手指。
“愚蠢!”先王後不過是看在丈夫的麵上喚他一聲兄長,她可不喜歡送上臉給人打。
“天下之勢明了,天命在於大昭。連我漠北子民,都不顧舊土,大肆遷移。百姓苦戰久矣,你這高高在上的國君倒是美酒佳肴,卻讓我漠北萬萬人為你那愚蠢的旨意付出性命!”
“你枉為人君,何不以溺自儘?”想到自己被逼死的丈夫,先王後身軀都在發顫。
要不是身旁還有幼子,恨不得一同歸去。
她不恨大昭,因為王上技不如人。她更恨那個,處處受儘優待,卻在先夫重病之時,將他逼得謝罪而死的堂兄!
被痛罵了一番的漠北國君臉色鐵青,眉毛倒豎,卻是個酒囊飯袋,連反駁的話也不知怎麼說。
隻會喘著粗氣,鼻孔冒煙,你你你個不停。
他麵色猙獰地看著眾人,牙齒咬得咯咯響:“諸位都要做那叛國之賊?”
臣子們臉色落寞,回到:“大昭已吞並漠北數半江山,與亡國何異?各地暴動不斷,戰敗之績不斷傳來,連將士們都不願與大昭皇帝對上。與其負隅頑抗,還不如留一絲血脈。”
“我等還不想成為百姓口中的罪人,先王後不過是順應民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