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一如既往愛重太子。
哪有到了開考,他們這些監考官才能看得到答卷?
尤其是連個標準的參考都沒有。
殿下真是胡來!
小胖崽一早就看到了坐立難安的劉三全,還有眼神幽怨的臣子,設身處地想了想,他清了清嗓子,說道:“朕聞達者為師,此次農試,劉公可為朕之師也。”
也許在臣子們的眼中,劉三全與他們同坐,那是輕賤他們。
更改不了他們的觀點,這些人又很好用,小胖崽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安撫一下臣子。
群臣的眼神肉眼可見地鬆快不少,幽幽眼風不再飄到劉三全這邊。
人活著就爭這一口氣,太子何等尊貴?
既已稱朕,便是隱形的帝王,他親口說劉三全可為師者,他們這些臣子還計較什麼。
順坡下驢就是了,還糾結就趕緊滾,真以為自己能比太子位高權重?
大家還是好哄的嘛,小胖崽樂嗬嗬地收著情緒。
心想著,以後和他們觀念不和,就哄一哄大臣。
就算薑伴伴一樣,他們本意不壞,和魚兒也不敢有衝突,哄哄就是了。
太子開口,殿中肅然的氛圍都一清,裴杭清拱手示意:“敢問殿下,改卷可有參考?”
他眉目微揚,嘴角帶笑。
小胖崽狡黠一笑,胖手一揮,宮侍魚貫而入,呈上試題白紙:“不止是考生們的試題,更是我等的試題。”
此處的朝臣到底位高權重,一個個還能沉得住氣,聽得此話,雖然驚訝,卻不質疑。
隻心想,莫不是太子隨意找了些題,自己也想不出答案,又拉不下麵子宣臣下解惑。
便借著此事要尋一個答案?
得在殿下麵前好好表現,眾人打定了主意,一個個提筆作答。
史官在周邊飛速記錄:明熙二十五年,考官與考生同考農試。
能在聖上底下做到高官的人,都是才華橫溢,聰慧過人之輩。
且個個真才實乾,寫著農桑之事也不落下風。
與奮筆疾書,揮斥方遒的臣子不同,小胖崽捏著紅玉,心中反複推敲:大學生魚兒的記憶對於當下來說,還是過於超前。父父說,不可操之過急,嗯,魚兒還是會收著點。
太子猶猶豫豫,拿著筆久久不寫的樣子落在眾人眼中,更叫他們確信,小太子不會寫!
可是這試題,這試題。
做著做著,不時有人將目光瞥向小太子,神色複雜。
這真的是一個五歲稚兒的試題?
他們是一點沒參與,但陛下總會過目吧,應是陛下插了一手。
臣子也不敢想這是太子一個所寫,儘管他已足夠聰慧。
因為這樣成熟、涵蓋廣、立意深的試題,哪怕是從政十多年的人,也絕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給出這樣完美的答卷。
聖上披著衣衫,如一尊白玉雕像,無悲無喜。
他也拿著試卷,再一次為幼子的靈秀所驚歎。
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