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野很愁!
雖說自己是個吉祥物,皇帝不可能輕易動自己。
可自己跟白玉璣的命被鸞鳳蠱連著,白玉璣又背著血海深仇,本性就算不壞,陷入逆境的時候也容易走極端。
而她南詔遺民的身份,注定皇帝不可能以太好的態度對她。
“進退失據”這四個字,在白玉璣命格批注上幾乎沒有下來過。
可能是很久以後。
也可能就在明天。
秦牧野大腦飛快運轉,從李潤月的敘述中,南詔遺民搞出這麼大的事情,就是為了展現實力,在諸邦麵前取得話語權,從而借助他們的力量重建南詔。
如果自己是皇帝,會怎麼看待這件事情?
利用白玉璣,掌控這個可能形成的諸邦聯盟?
秦牧野大概有了想法,李弘的批注是容古今難容之量,絕蒼生難絕之情。
在這種皇帝手下,犯錯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價值。
那是不是意味著……自己隻要展現出足夠的價值,就可以一直活著,甚至可以獲得一定的好處。
放在白玉璣身上,或許也同樣如此?
隻可惜。
白玉璣不可能願意。
而且這一切也隻是猜測,自己一個窩在家裡這麼多年的人,書籍倒是看過不少,但這世界上大部分的信息都沒有在書本上,當信息不足的時候,就看不到事情的全貌。
看不到全貌,就很難做到準確的判斷。
所以皇帝究竟是什麼態度,他也不敢下斷言。
秦牧野睜開了眼,發現白玉璣神情十分嚴肅,好像在思考著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情。
他打趣道:“你該不會想著明晚吃飯要毒殺皇帝吧?”
白玉璣麵色一變,連連擺手:“怎麼會?不可能!我怎麼會這麼想呢?”
秦牧野:“……”
不是?
你真這麼想啊?
好家夥!
皇帝什麼態度我沒有摸清。
你的態度我摸清了。
白玉璣被他看的有些心虛:“當年滅了南詔的命令是他下的,我恨他理所應當,不過他身邊的太監實力深不可測,我不會冒險出手的,放心!”
秦牧野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謝謝你為我的生命考慮!”
看他戰戰兢兢的模樣。
白玉璣暗歎一口氣,正好馬車停了,便攙扶著他下了馬車,小聲說道:“最近應該能安穩一段日子了,你好好配合吃藥,先把身子養好,過幾天我幫你爭取一味靈藥,定能讓你痊愈。”
“咦?什麼猛藥?”
“圖騰源炁!”
“不是……這玩意兒人能煉化麼?”
“人煉化不了,但蠱可以!”
“……”
秦牧野覺得白玉璣真是一個天才,蠱居然能被她玩到這個地步。
圖騰源炁都能輔助煉化?
老實說,他也有點饞這圖騰源炁,昨天劇烈的身體反應告訴他,若是能得到圖騰源炁,他的身體一定能發生一些奇妙的變化。
可問題是……
你把我治好了,豈不是要生孩子去毒殺我爹了?
那可不行。
倒不是我舍不得那個素未謀麵的老登。
主要是老登死了,我還怎麼苟著發育?
煩!
正巧這個時候。
秦明日準備出門,看到秦牧野過來,先是麵色一僵,然後飛快擠出一個笑容:“兄長!姑姑在……”
秦牧野:“滾!煩著呢!”
說著,就扯著白玉璣進院子了。
秦明日:“……”
尤惜朝:“……”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秦牧野的背影,意有所指地說道:“看來你這位兄長,早已不是以前那個溫和有禮的世子了。”
昨天秦牧野當眾抽秦明日耳刮子,還可以理解為救人心切,一時上頭。
但現在秦延瑛已經沒事了,結果秦牧野還這麼暴躁,那就隻能說明這些年的京都生活,已經徹底改變了這個人的性格。
秦明日臉色有些難看:“他們根本就沒有把我們當做一家人。”
他們。
指的自然是秦延瑛和秦牧野。
尤惜朝倒也不在意,隻是輕笑道:“你們都姓秦,外人會把你們當成一家人,這就已經足夠了。現在的關鍵,還是圖騰源炁。”
秦明日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這次秦家明麵上交給他的任務的確重要,但暗地裡的任務同樣不容忽視,給自己帶來的好處甚至更大。
就比如說……昨晚皇宮傳來的圖騰源炁的波動!
雖說他感應不到,但尤惜朝是半妖之軀,可是清楚地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他壓抑著心中的火熱:“小姨!這天下,真的有讓人軀也能煉化圖騰源炁的方法麼?”
尤惜朝輕笑道:“你爹說有,那就一定有。昨晚你還是太衝動了,若是沒有惹惱秦牧野,接近他應該也不會這麼難。”
秦明日:“……”
他也煩躁的很。
主要是昨天那情況,他不能不攔啊,畢竟明麵上的任務才是最主要的。
姑侄倆身上都藏著秘密,卻又都是容易炸毛的惹禍精,想要從他們身上得到想要的東西,著實不容易。
就比如說……
圖騰源炁!
來的時候父親曾說,秦牧野身上藏著能夠煉化圖騰源炁的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