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
她輕輕抱住了秦牧野的腰,把頭埋在他懷裡。
秦牧野暗鬆了一口氣。
白玉璣:“所以你什麼時候把手帕要回來?”
秦牧野:“……”
白玉璣輕笑一聲:“逗你的!對了,我剛才在衣櫃裡看到了一個東西,不知道它怎麼用。”
秦牧野有些好奇:“什麼?”
“不好形容!”
白玉璣走向衣櫃:“我給你找找!”
說著。
便打開了衣櫃門,將上半身探了進去。
腰肢輕擺,單薄的睡袍隨著她婀娜的身材不停擺動。
“哎?怎麼找不到了?”
“你等等,我繼續找。”
“剛才還在呢……”
“嗯哼!?”
白玉璣停止了翻找的動作。
右手從衣櫃裡伸了出來,反握住了小秦,聲音酥到了骨子裡:“找到了~它怎麼自己到我手中了?你,你……能告訴我它怎麼用麼?”
秦牧野:“!!!”
……
接下來幾日。
京郊各處校場與山嶺,都成了各路精銳練兵的場所。
每天都不停歇。
軍演的日子,一天天逼近。
終於在某個早晨雞鳴之後正式到來。
此刻的秦牧野,已經住在了軍營裡麵。
在其他將士都穿戴好兵甲的時候。
他也搞上了羽扇綸巾,還有一套襦袍。
秦延瑛看著他直樂:“彆說!你穿著這玩意兒,還真有幾分軍師的風采!”
“我的姑啊,彆笑我了!”
秦牧野相當蛋疼,規則允許配備軍師,這算是規則的漏洞,給了非軍籍人員參加的機會。
但這漏洞吧,也沒完全漏。
規則直接剝奪了軍師的披甲權,讓軍師這個職業,一躍成為最弱戰鬥力。
因為判定死亡的機製,就在內甲上。
沒有外甲的保護,出局可太容易了。
秦延瑛哈哈大笑:“沒事!你的硬仗隻有那一場,其他時間好好玩。”
“哎!”
秦牧野點了點頭。
彆的軍隊都是參加軍演,自己這邊倒像是個表演舞台。
畫重金請了三百個演員,陪自己拿到宗師傳承。
當然。
與他們本身的目標並不衝突。
因為自己想要拿到宗師傳承,就要乾碎尤天獵帶的隊,跟奪冠沒有什麼區彆。
硬仗很多。
但關鍵的硬仗,隻有那一場。
自己要打的,也隻有那一場,必須要冒極大的風險。
總之。
賭性很大。
雙方硬實力差距有點大,不賭根本沒希望贏。
秦延瑛拍了拍秦牧野的肩膀:“前幾天幾個長老開會,把我叫了過去。”
秦牧野好奇道:“他們都罵我啥了?”
“你彆管罵不罵你。”
秦延瑛哈哈笑道:“反正事情已經定下來了,不論輸贏,你讓出世子之位。但隻要你贏,宗師傳承歸你,他們沒有任何異議。”
那就是罵了。
秦牧野咂了咂嘴,大族,尤其是出身軍方的大族尤為如此。
把子女當做士兵一樣規訓。
不聽話就打到你聽話。
如果自己沒有鴻臚寺卿的官銜,恐怕早就家法伺候了。
說不上這種教育方式是錯的,在這個時代,甚至還有進步意義。
但秦牧野不喜歡。
尤其是在規則對自己予取予奪的時候。
秦延瑛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煩,你的實力老姑都知道,就算沒有這宗師傳承,突破也是遲早的事情。反正儘力打,不管輸贏,都讓那些老東西們見識見識京都養的,不必村裡養出來的差!”
秦牧野:“……”
姑!
你養豬呢?
校場那邊傳來了號角聲。
眾人不再耽誤,飛快朝集合的地點趕去。
……
校場的觀戰台已經坐滿了人。
既然是軍演,自然要讓所有人都看得清楚,不然就失去意義了。
所以朝廷又請出了觀影玉璧這個老演員。
還有尋常軍演時用的秘境。
秘境之中有上百種經典地形,足夠三十四支隊伍同時進行,想看哪個都可以。
這一次軍演,出席觀戰的人遠超上次萬族科舉。
因為萬族科舉,歸根結底隻是個人利益的爭奪,重頭戲都在圖騰源炁上,對各家利益的影響並不大。
但這次……
安南最精銳的三百人都出動了。
再結合安南係上次在萬族科舉中的表現,還有放出來的縮減軍費的風聲,所有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凡是跟軍隊有關的家族,全都露麵了。
甚至包括……
大聖廟!
大猿與金猊坐在高位之上,耳觀鼻鼻觀心。
鄭旺、牛平天還有青丘媚兒則是坐在席間,與人族官員坐得很近。
就在前幾天,牛平天在鄭旺的引導下,去找幾個廟祝道了歉,幾個廟祝也不好為難他,給他恢複了以前的待遇。
現在的牛平天,除了喜歡跟那些低級妖官妖吏喝酒之外,跟以前沒有任何不同。
至少看起來是這樣的。
牛平天朝下麵掃了一眼:“咦?我還是頭一次見邊軍,他們妖官比例這麼高麼?咋看起來接近一半都是妖官了?”
青丘媚兒嗤笑一聲:“當然沒有一半這麼多,不過這次輸了就有可能削減軍費,所以隻能儘可能地把精銳派過來,人族的高手沒有那麼多,就隻能多派點妖官了。”
“嘖!”
牛平天下意識答道:“人族還怪廢物嘞。”
他聲音已經儘可能小了。
但可能因為種族天賦,聲音再小也小不到哪裡去。
霎時間。
以他為圓心的一大片區域都安靜了下來。
不管是世族出身的官員,還是平民出身的官員,臉色都有點發黑。
就連大猿也忍不住朝下望了一眼,眼角抽了又抽。
這混球還是跟以前一樣,張嘴就得罪人。
不過也好。
一開始還懷疑他可能已經倒向人族那邊了。
但看這張嘴,應該是自己多慮了。
這股子安靜隻持續了約莫三息。
大家就該聊啥聊啥了,權當沒有聽見。
不過又過了一會兒,整個觀戰席都安靜了下來。
因為一個人出現了。
眾人齊齊望去。
隻見秦開疆目不斜視,帶著尤天嬌緩緩走到最高一排的座位上去。
他穿的明明是乾淨樸素的道袍,落在眾人眼中,卻如同滴血掛糜的戰甲一般。
壓力鋪麵而來。
搞得不少人都有些麵色發白。
大猿也忍不住望了他一眼,微微笑道:“秦元帥,好久不見!”
“嗯。”
秦開疆隻是淡淡應了一聲,便沒有了下文。
大猿自認定力頗為不錯,卻還是被他這種目中無猴的作態弄得火氣直竄。
脾氣比較爆的金猊忍不住了:“秦開疆,你真是好生無禮!你……”
“算了!”
大猿按住了他。
秦開疆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就這麼靜靜坐著。
尤天嬌挽著他的胳膊,看起來端莊大氣。
身體微微向秦開疆的身邊側著,又有著嬌妻之態。
夫妻兩個,屬實將姿態拿捏到了極致。
不過這般作態,自然招致了不少人的不滿。
觀戰席的座位是禮部排的,自然綜合了各種地位考慮,各個豪門大族的家主自然也在此列。
琅琊王氏的家主王恭冷哼一聲:“想不到秦元帥在安南待了這麼多年,脾氣卻越活越年輕了!”
秦開疆連看都沒看他。
王恭臉上頓時就掛不住了:“你……”
“王大人!”
忽然有一個頗為動聽的聲音響起:“若我記得沒錯的話,二十多年前的那次軍演,你詆毀的也是開疆的脾氣吧?不過那時你居高臨下,頗有長輩姿態,今日怎麼跟無理取鬨的孩童一樣?你在京都待了這麼多年,也越活越年輕了。”
王恭:“???”
誰?
眾人循聲望去,看到來者是誰之後,臉色齊齊一變。
長公主!
李潤月!
她還活著呢?
不少老人回想起這位長公主的殘暴行徑,後背都忍不住有些發涼。
不是?
她怎麼被放出來了?
還放到秦開疆麵前?
王恭臉色極其不自然。
李潤月隻是笑著說道:“王大人莫要害怕,我不是什麼記仇的人。”
王恭:“???”
不是?
二十年前的事情你張口就來。
你說你不記仇?
像話麼?
李潤月也沒繼續搭理他,而是坐到了秦開疆旁邊的座位上,含情脈脈地看著他:“開疆~~~”
秦開疆目不斜視。
尤天嬌卻身體一僵,挽著秦開疆的胳膊都緊了緊。
若非外人太多,整個人都恨不得倚在秦開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