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書如今看見他,隻怕也要臉綠。
那麼前世他出麵到平景侯府發落了謝玉茗,不顧丞相府和侯府的權勢,想來和她謝韞這個人沒什麼關係,隻是因為謝淮書當年的幾句話吧?
“原來如此,那便是丞相府對不住他了,我也始終欠他一句道謝。”
謝韞微微沉吟著,看了眼外頭的天色便暫且擱下了這事,自懷中拿出了一些碎銀子,喚抱竹去外頭請個車夫。
抱竹見此連連推拒,直說自己還有些銀子,捏著裙裾就跑遠了。
留下謝韞在原地莞爾。
她想了想,還是走到了後罩房抱竹的住處,在她的枕榻邊放了一錠銀子,又拿被角掖了掖,方覺心中稍寬。
待得車夫到了府門口,她便拿上包袱一步步走了出去。
沿途或有仆從見了她細細耳語幾句,也不知該不該彎身行禮,便就都那麼僵站著,謝韞隻做不知,心中是從未有過的輕鬆。
“小姐,槐清巷謝家不比丞相府,奴婢也不知那頭是個什麼模樣,您若是想回來,有老夫人出麵定是沒問題的,您千萬莫要為難自個兒。”
抱竹將她送上馬車,憂心忡忡地叮囑道。
謝韞掀簾與她說話,末了攏起一抹真切的笑道:“我都記住了,你且放心吧。”
抱竹點頭,馬車便踩著轔轔之聲漸行漸遠,直到再也看不見丞相府和抱竹的影子了,謝韞才放下簾子。
十五年前刁奴刻意混淆相府千金一事說來也是有幾分巧,兩家竟同樣都是姓謝。
隻是一個在燕京西邊略顯清冷的槐清巷,一個則在寸土寸金最為奢華的明照坊,實為雲泥之彆。
這中間有如天塹,謝韞卻在一朝嘗了個遍,實在是造化弄人。
她斂下心頭思緒,心知這一路頗費時辰,恰巧自己的身子昨夜的確因為心傷而幾乎一夜未眠,便預備閉眼假寐,誰知將闔眼的時候就聽到前頭一陣騷動。
她倏然睜眼,掀簾去看。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