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對方應該不是靈域四大家族中人,否則不可能安然走到這裡,這位前輩一定是守望之野某個勢力的高層,甚至就是首腦。
這些人應該屬於同一個勢力,來此地多半是為了處理某種隱秘之事,這才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身份,我可萬萬不能壞了他們的事情……”
餘姓首領內心一陣翻滾,短短片刻工夫,便想到了很多種可能,神情之間,漸漸發生了微妙的改變,由“客氣”,不動聲色的變成了“恭敬”,但卻不明顯,一切都很自然。
隻此一點,便可見這位築基首領的老辣以及情商之高。
不過很可惜,他猜錯了……
“守望之城的規矩,隻要是D級以上的獵人,包括D級獵人,便可以免收過城費,幾位道友請吧。”餘姓首領儘量保持神色從容,麵帶笑意,溫聲開口。
任子文衝餘姓首領點了點頭,隨之五人腳步一動,繼續往城門方向走去。
走到鬥篷人和青年男女那裡時,杜凡腳步微微一頓,轉首看了跪在地上的男女一眼,眉頭微皺,但也沒有直接開口,似乎是在權衡著什麼。
“走吧,此事和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沒有關係,我隻是想和你說,這種場麵每天都會發生,沒有人可以改變這個世界。”任子文輕輕一歎,低語的同時,悄悄拉了一下杜凡的袖口。
杜凡深吸口氣,輕輕點了點頭,隨即大步一邁,就要離開。
“幾位道友,請留步。”略顯沙啞的嗓音,從一眾鬥篷人那裡冷冷傳出,聲音的主人,赫然是從未開過口的另外一名築基期大圓滿修士。
話語一出,其他鬥篷人均都一驚,甚至先前那名囂張跋扈的築基期大圓滿,都不禁麵露一絲詫異和不解,用一種近乎質問的眼神,掃向了身邊的同伴。
在他看來,對方不僅整體實力強悍,身份更是可疑,尤其是那名如同凡人一樣的少年,最為神秘,對於這樣一個來曆不明的團體,並不在他的劫掠目標中。
餘姓首領自然也注意到了那邊的情況,他先是神色一變,可是眼珠微微轉動了幾下之後,卻又心中一喜,嘴角微翹,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
“怎麼,有事?”阿奴身旁,那名修為同樣達到了築基期大圓滿的魁梧男子,身形一頓,轉過頭去,望向先前發聲的鬥篷人,沉聲開口。
“陳兄,你這是乾什麼,他們……”聲音尖銳的那名鬥篷人有些焦急,忍不住向同伴傳音,可是一句話剛說到一半,卻是戛然而止。
隻見那名嗓音沙啞的鬥篷人,目中精光閃動了幾下,便單手一個翻轉,一顆數寸大小的淡黃色晶石浮現而出。
晶石之中,一枚血色印記若隱若現,閃爍著妖異光芒。
“周兄,這枚血色印記的激發,說明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吧?”陳姓鬥篷人陰笑了一聲,似乎還帶著一絲激動,傳音道。
“任家族人!這些人來自任家!”周姓鬥篷人瞳孔微微一縮,目中光芒千變萬化。
晶石之中那枚小小的血色印記,能夠說明的問題太多了。
首先,這些人來自靈域任家,而非守望之野的某個神秘組織。
第二,那名看不透修為的少年,根本就不是金丹大能,隻是一名普通凡人,因為守望之野以外的金丹大能,是無法走到這裡的。
第三,相比於金丹大能,那名少年是凡人更顯不同尋常,一名凡人膽敢深入守望之野腹地,且身邊還有多名築基強者保護,那麼此人在任家的身份,絕對低不到哪裡去。
最重要的是,五翎會兩位副會長,便是從任家逃亡而出,這件事情在整個守望之野中,可謂是人儘皆知,他們自然也都非常清楚,那兩位副會長對任家族人是有多麼的痛恨。
如果將這名自投羅網的任家神秘人生擒,而後送到兩名副會長眼前,那麼憑借這個天大的功勞而獲得的好處,要遠比在這裡劫掠幾塊靈石強上太多,甚至還有可能直接得到兩位副會長大人的青睞,從此平步青雲!
想到這裡,周姓鬥篷人眸光驟然一亮,嘴唇微動,緩緩傳音。
“真是天助我們兄弟二人,不過陳兄,對方的實力著實不弱,竟然還有兩名築基期大圓滿存在,這二人的氣息之強似乎不在你我之下,看樣子他們是不太可能束手待斃了,稍後若是動起手來,我等還需小心一二。”
“那又如何?你我二人分彆牽製住他們其中的一個,剩下的兄弟們將其餘三人快速拿下,而後再合眾人之力,擊殺這兩名築基期大圓滿修士,此事便可大功告成!
唯一有些麻煩的是,我們這裡鬨出如此大的動靜,餘長白那個家夥不可能無動於衷的,而且先前我就覺得他和這夥人有些貓膩,你我若想順利捕捉眼前這條大魚,看來不得不出血一次了。”陳姓鬥篷人傳音道。
“哼,我了解餘長白那個人,這廝老奸巨猾,無利不起早,待我們一會兒動起手來,他必然會過來橫插一腳的,不過你大可放心,我自有辦法應付此人的。”周姓鬥篷人看了餘首領一眼,冷笑連連。
“行,那麼此事就交給你了,不管你最後拿出何物賄賂,回頭我都會補償你一半的靈石。”陳姓鬥篷人點了點頭,手腕驀然一個翻轉,淡黃色晶石憑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柄長戟。
這柄長戟丈許左右,通體漆黑,其上寒光閃閃,同時流轉著一絲絲不弱的靈力波動,隱隱散開,形成一股威壓,此兵器赫然是一件上品法兵。
周姓鬥篷人腳步一動,十分微妙的站在了餘首領和杜凡等人的中間,氣勢爆發。
其他鬥篷人無需吩咐,立刻化為兩個小分隊,殺氣騰騰的挪移開來,以半包圍的陣型,將杜凡、任子文五人包抄其中。
看這些人此刻的這個架勢,隻要己方兩名築基期大圓滿中的任何一人一聲令下,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一擁而上。
杜凡冷冷的看向一乾鬥篷人,雙拳緩緩握起,隨時準備戰鬥。
任子文神色淡然,靜靜的站在那裡,似乎沒有出手的意思。
阿奴和另外兩名任家修士,眸中驟然閃現一抹寒芒,紛紛手腕一抖,各自取出一件上品法兵,且三人站位不動聲色的調整了一下,將任子文護在了中間。
周姓鬥篷人略微感到有些詫異,雙方此時已經形成了一觸即發之勢,可是餘首領那裡,居然還沒有上來撈好處的意思,此事詭異。
不過他很快就將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後,因為任家五人那裡,發生了更為詭異的一幕……
隻見任子文先是微微頷首,靦腆一笑,樣子十分斯溫,隨之腳步一動,竟然往後退了幾步,和杜凡拉開了大約兩丈左右的距離。
“嗯?”阿奴和另外兩名任家族人見狀一愣,不過僅僅是片刻間的工夫,他們三人便有樣學樣,麵色古怪中,身形齊齊一動,幾步就和任子文站在了一起,靜靜而立。
若是淩空鳥瞰,便會發現,此刻和十名鬥篷人對峙之人,唯有杜凡一個。
如果將杜凡和鬥篷人比作一場戲的話,那麼任子文以及三名任家族人,明顯不在戲中,而是宛如群眾一樣,身處戲外。
“尼瑪!任子文,你搞什麼?”杜凡臉色一變,霍然轉頭,怒目圓睜,憤憤傳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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