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唇男子的神情還有些木然,就見那顆恐怖的暗金拳頭再次襲來,他想要施展某種防禦法術卻是已經晚了,慌忙之下,腳步錯開了一些,想要躲避。
可就是這一動,暗金拳頭再次擊空。
這一次,不用任子文提醒,杜凡低聲罵了一句過後,身體晃動,換了一個角度,他也懶得凝聚暗金拳影了,直接一拳搗出。
紫唇男子慌不擇路,又微妙的動了一下……
一刻鐘之後。
“媽的!任子文,你能不能將這片奇異空間撤去,老子受不了了!”杜凡有些抓狂,胸膛劇烈起伏,額頭青筋一根根的跳動了出來,轉首衝著任子文大聲咆哮。
在之前的一刻鐘裡,他體力消耗的不輕,心神也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可謂是心身俱疲,不過相比之下,他的一身法力倒是沒有損失多少,就是累……
任子文已經坐在了地上,眼神中露出一抹疲憊,擺了擺手,有氣無力的說道:“時間一到,自然可以散去,不過還要等上一個時辰,在此之前,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你又不是金丹大能,無法強行破開這處空間的。”
“你研究這個東西的時候,就沒有考慮到此種情況麼?”杜凡麵色極為難看。
任子文也有些抓狂,怒吼道:“我哪裡會知道,還有這麼奇葩的事情!!”
紫唇男子站在杜凡不遠的地方,既不敢靠近,也不敢貿然逃跑,尷尬中,顯得有些無所適從。
片刻後,他忽然眨巴了一下眼睛,清了清嗓子,小聲道:“那個,要不咱們商量個事兒。
你們看,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這一隊人一直都沒有消息傳回,時間一長,必然會引起五翎會高層的注意,如果再派一隊人過來,你們的情形可就不妙了。
不如你們放我離開,我們就此分道揚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互不乾擾,就當誰也沒看到誰,可好?”
“誰也沒看到誰?你以為這話我會相信?”杜凡冷笑了一聲,沉聲道:“你們一共死了十三個人,你回去之後怎麼交代?”
“這好辦,我就說在途中遇到了諸葛世家眾人,對方人太多,不敵之下,我方幾乎全軍覆沒。”紫唇男子一見有戲,當即精神一振,眉飛色舞的說道。
“哼!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麼?如果你真敢如此說,回去之後必然會遭受不輕的懲罰!
可如果你將我二人的行蹤傳回去,外加大肆渲染一番,將這裡的戰鬥場麵描繪的多麼慘烈,你又是如何的威武不凡,急中生智,最後僥幸逃脫,說不定還能撈個大功一件,至少也可以將功抵過!
廢話少說,納命來!”杜凡一聲冷哼過後,眼中殺機驟然一閃,單手掐訣之下,上百道冰刃密密麻麻的幻化,並在一陣破空聲中呼嘯而出。
紫唇男子見狀,沒有多餘的舉動,隻是身形錯開了一些,很隨意的樣子。
漫天冰刃席卷而過,看似斬在了紫唇男子的身上,但實際上,卻沒能對其造成半分傷害。
在這一刻,紫唇男子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情,迎麵而來的這些冰刃,看似凶猛,但是相對於他的修為來說,卻構不成什麼威脅,他完全可以施展一兩種防禦法術,將其輕鬆阻擋。
可他並沒有那麼做,仿佛這一切都已經成為了潛意識裡的一種習慣。
“法克!”杜凡身體顫抖,臉色發黑,精神險些崩潰。
“不是我說,你能將我一擊斃命也行,現在倒好,死都死不了,逃也逃不掉,偏偏每一次遭受的攻擊又是那麼的真實,這也太嚇人了。”
紫唇男子頓了頓,而後伸出長長的舌頭,舔了舔有些發乾的紫色嘴唇,繼續道:“你們施展的到底是何種類型的功法,竟然如此的詭異,我從來不曾聽聞過,難道是你們自創的?
說句實在話,這麼不成熟的殘缺功法,你們也敢拿出來用,真是太草率了。
這也就是我,早年太傻了,過於急功近利,服用的丹藥太多,硬是將境界提升到了眼下的程度,以至於本身修為不夠,導致實力不濟,要是換一個厲害點的角色過來,你們就完了。”
“閉嘴!”杜凡和任子文麵皮抽搐,異口同聲的怒吼。
這個家夥倒也是個極品,區區幾句話,就戳中了兩個人的痛楚。
“杜兄,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數,有些事情真不是強求的,我們肉體凡胎,終究是拗不過老天爺,要不,我們走吧。”半晌過後,任子文歎了口氣,輕聲說道。
“罷了。”杜凡深深的看了一眼紫唇男子,搖了搖頭,隨之身形一閃,出現在了任子文身旁,二話不說,拽著對方衣領,當即化作一道遁光,破空而去。
“這兩個煞星終於走了,剛才都快嚇尿了,老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我要將此間發生的事情好好的醞釀一下,屆時再大加渲染一番,必然是大功一件,哈哈……”
眼看對方二人消失在了天際儘頭,紫唇男子長吐口氣,縱聲大笑。
他大步一邁,狂奔而出,幾個起落,便跑出了百餘丈遠。
可就在這時,他身影一閃,驀然消失,出現在了原先站立的地方。
“怎麼回事?難道是欲擒故縱之計,他們太陰險了,太歹毒了,太卑鄙了,這一次我是不是要死了……”紫唇男子全身一抖,嚇尿了……
……
此時杜凡二人,飛出百裡遠後,忽然方向一變,朝著另一邊飛去。
杜凡之所以如此做,很簡單,就是擔心紫唇男子泄露他們的蹤跡,從而導致殺身之禍。
一日之後,杜凡遁光一斂,二人降落到了一條山嶺之中。
“此處山嶺應該無人,先在這裡休息一下吧,我需要恢複法力。”杜凡抬手之間,數道裂影劍劈出,一陣陣轟鳴過後,在一麵山壁上,開辟出了一個簡單的山洞。
二人一前一後的步入山洞,杜凡當即盤膝坐下,取出一個小瓶,倒入口中一滴液體,開始運功煉化起來。
任子文目光四下一掃,似乎是在計算著什麼。
片刻過後,他手腕一抖,立刻就有數十杆陣旗浮現在其手中,隨之他大步一邁,走到洞口處,將一杆杆陣旗插在地上,看樣子是在布置某套法陣。
做完這些,任子文又來回看了一眼,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選擇一塊空地盤坐下來,從儲物袋中拿出了諸多材料,聚精會神的進行著某種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