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一口氣說完!”陰陽劍聖看著杜凡,以一種毋庸置疑的口吻命令道。
“靈樞真經源於師尊,可是丹海經同樣出自師尊啊,我聽冬銀島主說過,寒家老祖那裡就有一部丹海經,武神殿也有,對了,古域同樣也有一部靈樞真經,這又怎麼說?”杜凡話畢後,輕吐了一口氣。
“你要知道一件事情。”陰陽劍聖看向杜凡,沉聲道:“我得到的陰陽劍典,你二師兄得到的佛道至簡,你三師兄得到的一醉千古,你四師兄得到的百變神斧,以及世外島那位老島主得到的靈樞真經,我們五個人的傳承來自同一處地方,那裡蘊含了師尊的一縷意誌。
不同的是,我們在那處地方得到傳承的時間不一,傳承的功法不一。
武神殿和寒家的丹海經也好,古域的靈樞真經也好,亦或是當年師尊遺留下來的其他東西也好,從本質上來說,這些都和我們沒有太大的關係了。
我也不清楚師尊還有沒有另一縷意誌留下,我隻知道,我們五個人得自同一傳承,聆悉同一意誌,我們是同門,是師兄弟,不僅繼承了師尊的絕學,更是承載了師尊當年未了的遺願,而這個遺願,需要我們完成。”
“所以……”杜凡笑的比哭還難看。
“所以你是我們的師弟,我們是你的師兄,我們五個人,要一起去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為了師尊,也為了我們心中的信念!”陰陽劍聖神色堅毅,話語中充滿了豪情萬丈之意。
“雖然我還不知道那件事情是什麼,不過……四位師兄就這麼信任我麼?
畢竟在此之前,你們從未見過我,也不知道我的根底和本性,你們就將這麼一件大事呈現在我的麵前,真的不怕我這裡出問題?”杜凡搖頭苦笑。
“同門之間難道不應該上下一心、其利斷金麼?”陰陽劍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杜凡內心白眼一翻,根本就不相信對方這句鬼話,隻是眼巴巴望著這位大師兄,耐著性子等待下文。
“此外,師尊殘留的意誌中,蘊含了一些類似於道誓一樣的東西,如果獲得師尊這四種傳承之人,有意違背他老人家的意誌,那麼便會遭遇傳承功法的反噬。”
“果然!”杜凡心中歎了口氣,就知道沒有這麼簡單。
“至於具體會反噬到什麼程度,沒有人知道,因為到目前為止,還不曾有人違背過。”陰陽劍聖話語一頓,大有深意的看了荀大師一眼,杜凡和其他三位師兄也都將目光投了過去。
目睹此景,荀大師牽動了一下嘴角,滿臉鬱悶之色。
陰陽劍聖笑了笑,道:“當然了,師尊也不是要將他的隔代後人逼上絕路,倘若我們的確沒有能力完成師尊的遺願,那麼這件事情是可以暫緩的,直到我們具備一定能力之後再去處理此事也不晚。
荀師弟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正是鑽了師尊意誌的漏洞,他故意壓製自己的修為,降低自己的修煉速度,不讓自己走到武賢這個層麵,便可不必履行師尊交代的事情了。”
杜凡恍然,看向荀大師的目光帶著敬佩之意。
荀大師老臉一紅,頓有一種無地自容之感,笑臉和尚和鬼酒子的師父則是咧開了嘴……
“誒?聽這位大師兄的意思,荀大師的修為應該是武師,而且即便是武師,似乎也遠沒有達到無法無天交代之事的層麵,那麼我區區一名築基修士,差的自然更遠了……
這豈不就是說,至少近一百年內,我根本就沒有操心這件事情的必要啊。”忽然,杜凡眼睛一亮,福靈心至般的想到。
“四位師兄,你們放心,既然我已經得到了師尊的傳承,那麼理應完成他老人家的遺願,隻是我先前並不知道這件事情,否則,哪怕沒有道誓的約束,哪怕沒有四位師兄的鞭策,完成師尊交代之事,對我來說也是義不容辭的!
為此,就算赴湯蹈火、肝腦塗地,就算拚上我的一生,流儘最後一滴血,我也會儘最大的努力替師尊他老人家圓上那未了的心願!”杜凡忽然麵色嚴肅,大聲開口,義正言辭的說道。
陰陽劍聖、荀大師等人先是一怔,有點被杜凡的氣場和決然的態度震住了,大有幾分肅然起敬之意。
可是很快的,四人心念略一轉動,也就明白過來什麼了,他們的神色瞬間由肅然起敬轉變成了古怪,一個個似笑非笑的望著杜凡。
“咳咳……”杜凡被自己的唾沫嗆住了,一陣咳嗽之後,仍然不忘做出一副大義凜然和視死如歸的樣子,頗有幾分民族大義那種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英雄氣概。
不就是大放厥詞麼,說唄,反正嘴長在自己臉上,怎麼說都行,關鍵是不用兌現……
“唉……”陰陽劍聖忽然歎了口氣,看著杜凡,頗有些無奈和頭疼的說道:“看來我們又多了一個刺兒頭師弟,不過沒有關係,正如你心中所想,短時間之內你不必履行任何義務,你隻管安心修煉,保護好自己就行了。
還有,你要記住,從今往後,你是我們的師弟,我們是你的師兄,這是不爭的事實,如果你在外麵遇到了擺不平的事情,或者是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儘管來找我們,我等自會為你出頭。”
一聽陰陽劍聖這話,杜凡心中多少有些複雜滋味和慚愧之意,不過神情當中的大義之色還在保持。
杜凡的表現落到陰陽劍聖眼中,不禁讓他長籲短歎、連連搖頭,甚至還抬手揉了揉眉心,如此無力而又無奈的舉止,對於這位名震武域的陰陽劍聖來說,也不知道多少年不曾做過了。
由此可見,杜凡的確有刺兒頭的潛質。
“好了,你先出去吧,我們幾個還要商議一下其他事情。”陰陽劍聖擺了擺手,示意杜凡可以離開了,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你彆走遠,稍後我還有事單獨和你說。”
……
杜凡從山體石門中走出,來到外麵時,鬼酒子、悟照和尚三人立刻圍了過來。
“杜兄,你沒事吧?”鬼酒子頗為關切的問道。
“李施主,師父和師叔他們都和你說些什麼了?”悟照並未在意杜凡的稱呼,還是如以往那般叫他李施主。
陳一平沒有說話,隻是望著杜凡,也許是他性格使然,不善言談,也許是他想問的問題已經被其他二人問完了。
杜凡目光落到鬼酒子身上,看著對方那關切的眼神,聽著對方那一聲真摯的“杜兄”,他竟無言以對。
杜凡麵色古怪中,不禁想到,或許用不了多久,這位仁兄便會得知自己多了一個小師叔,那個時候的鬼酒子又會是怎樣一副表情呢,這一句“杜兄”是否還能叫出口……
世事的變幻好似白雲蒼狗,就是這麼的扯淡!
“我沒事,幾位前輩正在裡麵商討一些事情,想來用不了多久就能出來,到時候會有一些交代的。”杜凡勉強一笑,簡單的說了幾句,便往一動不動的任子文和蕭芸那裡走去。
鬼酒子、悟照和尚三人見到杜凡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倒也沒有追問,隻是心中略感驚詫和疑惑,三個人彼此互望中,麵麵相覷,一時無言。
“任兄,你能聽見我說話麼?”杜凡來到任子文身邊,以嘗試的態度和他說了一句話,但是對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表情依舊木訥,雙眼無神,整個人紋絲不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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