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好說。”杜凡微微一笑,又對黃袍青年和寒黎點了一下頭,便帶著任子文和蕭芸離開了這處庭院。
在杜凡三人即將踏出庭院大門的時候,一個白衣女子迎麵而來。
此女身材婀娜,長發飄飄,冰肌玉骨,麵若寒霜,容貌驚人的美麗,隻不過她的臉色,卻是異常的蒼白,好似大病未愈一般。
“寒玄霜!”一見這名女子,杜凡三人眼皮同時一跳,都有些心虛。
與此同時,杜凡心頭“咯噔”一下,暗道自己太大意了,他竟然忽略了一件事情,寒玄霜和蕭芸是認得的,奪取元陰那件事情剛發生沒多久,二女真的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見麵。
“是你!”寒玄霜停下了腳步,目光越過杜凡和任子文,直接落在了蕭芸身上,一雙晶眸中刹那間射出兩道冷芒,帶著一股冰寒刺骨之意,好似可以讓人瞬間墜入隆冬。
“玄霜姐姐,好久不見。”蕭芸神色鎮定,對著寒玄霜笑了笑。
“你什麼時候來的?”寒玄霜美眸中有一抹異芒閃過,隨之化為了冰冷,寒聲開口。
“喲,你這是在關心我麼?可是小妹似乎記得,我們之前的關係並不太好,姐姐突然這般熱情,小妹恐怕適應不了。”蕭芸眉毛一挑,笑容漸漸冷了起來。
“有一件事情,如果被我查到與你有關,不止是你,就連靈域整個蕭家,都要為你的愚蠢陪葬!”寒玄霜眸光陰森,隱含怒火,冷冷的說完這句話後,並未走進庭院,竟然一個轉身就此離開了。
看著寒玄霜離去的背影,蕭芸雙目一閃,神色漸漸沉了下來。
“沒事的,彆理她。”任子文捏了一下蕭芸手心,以示安慰。
“我們走吧。”杜凡輕吐口氣,他承認,剛才麵對寒玄霜時,自己多少有點心虛。
……
一頓飯的工夫過後,三人走到了寒府一個小廣場的分叉路口。
“今晚你們先不要離開寒府,明天一早動身吧,如此也顯得正常一些。”杜凡腳步一頓,同時對任子文和蕭芸傳音說道。
“杜兄,一切小心,這邊的事情處理完畢後立刻回來,不要在武域過多滯留,我總有一種感覺,武域進來風向不太對勁,可能要出大事。”任子文以神念在一枚玉簡中烙印下來一句話,遞給杜凡看。
“放心吧,隻要我想走,估計沒有幾個人能留得下我。”杜凡接過玉簡探查之後,微微一笑,笑容中充滿了強烈的自信,並示意對方不必擔心。
“杜兄,保重。”蕭芸看著杜凡,傳音凝重說道。
“好了,你們先回去吧。”杜凡對蕭芸此女點了點頭,微微一笑,神情頗為輕鬆隨意。
三人就此分彆在岔路口的左右。
……
回到閣樓後,杜凡踏入修煉室,繼續吞食丹藥精油煉化藥力。
第二日一早,閉目修煉中的杜凡突然神色一動,手腕一抖間,取出兩張千裡傳音符。
兩張千裡傳音符體表靈紋閃爍,分彆出現一行小字。
“杜兄,快來救我們,我和蕭芸剛一離開寒府,便遭遇一撥人伏擊,如今正往廣寒城北門方向逃跑,對方其中一人,似乎來自秦家。”
這便是第一張千裡傳音符中的內容,字裡行間中儘顯焦急和驚慌之意。
“杜兄,我和蕭芸走了,我們在總督府等你,切記,倘若事不可違,千萬不要勉強,立刻回來,隻要命還在,一切皆有可能。”
這是第二張千裡傳音符的內容,充滿了離彆時的哀愁和對朋友真摯的叮嚀。
杜凡目光落在第二張千裡傳音符上,反複看了數遍,隨著他一聲歎息傳出,手中一團火球憑空浮現,將這張符籙化為了灰燼。
緊接著,杜凡用手抹了一把臉,當他的手從臉上挪下來的時候,其麵色瞬間變成了一副火冒三丈的樣子,眼神中寫滿了憤怒和焦急。
杜凡當即起身,憤然走出閣樓,往寒遠生所在疾馳而去。
……
“好大的膽子!”一間廳堂中,寒遠生拍案而起,顯得很是震怒,在他身旁的木桌上,一張淡黃色符籙靜靜的躺在那裡,正是杜凡手裡的第一張千裡傳音符。
而此時的杜凡,就站在寒遠生麵前,滿臉悲憤莫名,同時又充滿了擔憂之意。
“寒前輩,晚輩的兩個朋友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知,您一定要為他們做主啊!”杜凡焦急開口。
“杜道友放心,我已經派出了數名武師前去追查此事,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寒遠生看向杜凡時,表情帶著一絲歉然,隨後又安慰道:“杜道友的兩位朋友吉人天相,肯定不會有事的,而且寒某保證,事後一定會給杜道友一個交代。”
“晚輩不敢要交代,隻希望我那兩個朋友能夠平安無事。”杜凡憂心忡忡的說道。
“敢動我們寒府的貴客,真是找死!”寒遠生目光有些陰冷。
緊接著,“砰”的一聲,一隻茶杯被寒遠生一把砸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此時,寒遠生的神色充滿了怒意,當然,這種怒意一半是裝的,但是另一半,卻是真的。
昨天庭院小聚的事情,他後來也聽說了一些,杜凡當時狂傲不羈,言語粗魯,短短一刻鐘不到,便得罪了不少了,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足夠讓那些人心懷怨念和歹意了。
然而這些人又不敢找杜凡的麻煩,至少這段時間是不敢的。
一方麵是因為杜凡本身實力強大,傲視同階,非常棘手,另一方麵則是寒家的關係,杜凡將成為寒千雪試煉護道者這件事情,如今已經不算是秘密了,借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破壞寒家的戰略部署。
於是,眾人的仇恨便從杜凡身上,很自然的轉移到了任子文和蕭芸那裡。
這是一個顯而易見又合情合理的思路,寒家主當然也明白,他原本還想著,秦、李等家族對任子文、蕭芸出手正常,但是這裡畢竟是寒家的地盤,那二人又是寒家的客人,他們絕對不會做出不留餘地的事情,多半也就是威脅恐嚇一番,借此出氣外加警告杜凡而已。
可是現在看來,秦、李等家族似乎將這事兒做出格了。
因為算算時間,他派出去的幾名武師,這個時候應該帶著任子文和蕭芸站在杜凡的麵前了,然而早先預料的一幕此刻卻並沒有發生,這可不是一個好的征兆。
寒遠生看了杜凡一眼,內心沒由來的一陣煩躁。
“現在正是籠絡此子的關鍵時期,秦、李等家族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給我惹事,這不是存心拆台麼?此事就算不是因為杜凡,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或許,是該到了敲打他們一下的時候了!”寒遠生雙目寒芒閃動,心中如此想到。
“家主。”就在這時,一個男子聲音從屋外響起。
“進來!”
片刻後,一名身穿灰袍的麻臉老者走了進來,當即對寒遠生躬身一禮。
“人呢?”寒遠生擺了擺手,皺眉問道。
灰袍老者看了杜凡一眼,似乎有些遲疑。
寒遠生見狀,心中頓時一沉,暗覺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