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往哪邊走了?”杜凡當即起身,大步走出法陣和禁製,對玄木蠶沉聲問道。
“北麵。”玄木蠶從虛無中顯現而出,撲棱著翅膀,為杜凡指引方向。
“北麵……莫非它去湖邊了?”想到這裡,杜凡心中的怒氣一下子散去了大半,不禁開始憂心起了單足鳥的安危,那湖水之中的危險他可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彆說實力弱小的單足鳥了,就是化神等級的老怪,一個不小心都要死!
“帶路!”杜凡不再遲疑,當即展開遁速,在玄木蠶的引領下往島嶼北麵奔行而去。
若不是島嶼之上同樣禁止飛行,他早就祭出魚骨飛舟了。
杜凡全速奔行之下,僅用了半個時辰便來到了湖邊,可是眼前的一幕卻讓他目瞪口呆,愣了好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隻見單足鳥在恐怖的湖麵上盤旋翱翔,飛來飛去,歡呼雀躍的鳥鳴之聲不斷傳出。
就在這時,單足鳥雙眸倏地一下淩厲起來,陡然從高空之中俯衝而下,尖銳的鳥喙刹那之間紮入湖水之中,待它展翅高飛之時,其嘴裡赫然叼著一隻體形奇異、麵相猙獰的怪魚。
杜凡看的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了,單足鳥口中的怪魚,竟然就是食人魚!
目睹此景,杜凡眼角急跳,心中立刻起了驚濤波瀾,單足鳥非但不懼湖水的腐蝕,而且在它與湖麵接觸的時候,其他食人魚和奪命草居然紛紛遠離,竟是一副不願招惹的樣子!
還有,最重要的是,單足鳥可以在湖麵上飛!
“哈哈,我可以離開這片該死的巨湖了,天不絕我,天不絕我啊!哈哈,哈哈哈……”杜凡呆愣過後,突然仰天大笑,麵露狂喜之色。
單足鳥隻是瞟了杜凡一眼,並沒有太過搭理自己主人的意思。
單足鳥軀體紅、藍光芒一閃,刹那出現在了岸邊的一棵大樹上,先將捕獲的獵物弄死,然後放在了一根粗大的枝椏上,隨之就這般大搖大擺的啄食起來,表情很是陶醉的樣子。
杜凡得知自己可以逃出生天之後,原本心情大好,可是一見單足鳥竟是這麼一副德行,又不禁有些鬱悶了。
“算了,等離開之後再收拾你!”杜凡仰頭看著單足鳥,心中又好氣又好笑。
過了片刻,杜凡輕吐口氣,不再理會單足鳥,遁光一起,原路返回。
杜凡心意已決,還是突破金丹期一事最為重要,至於單足鳥為什麼可以在湖麵上飛,為什麼不懼湖水腐蝕之力,以及食人魚的肉質對此鳥又有什麼效用等等問題,還是暫且押後吧。
大半個時辰過後,杜凡和玄木蠶重新回到了法陣之地。
單足鳥那個賣主求吃的“叛徒”他是指望不上了,簡單的交代了玄木蠶幾句之後,他便邁步進入法陣中,盤膝坐下後,當即修煉起了丹海經。
……
十日之後,萬丈高空中,風起雲湧,雷光閃閃,陡然間大雨瓢潑,一陣陣濃鬱至極的天地本源之力如同潮水一般從四麵八方湧來,繼而化作一口漩渦,瘋狂的傾斜而下,方向正是千島湖的湖心位置。
千島湖東北岸,一場數百人規模的混戰正在展開,其中元嬰大能就有三十多人,此外還有十多名同等級彆的賢級武者和四山古修。
餘者,三域之人皆有,不過卻是以修真者居多,這些人中,修為最低的也是金丹前期。
就在天象突發之時,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瞬間和敵手拉開距離,一下子化為了涇渭分明的十餘個團夥,每一個團夥之中,都至少有一名元嬰等階的存在壓陣。
在這十餘個團夥裡,其中三個團夥的綜合實力最強,分彆是諸葛世家聯盟,黃金聖殿,以及武神殿,其中又以黃金聖殿和武神殿最為強絕,而從人數上來看,這兩個團夥卻又是最少的。
方才混戰中,黃金聖殿和武神殿明顯敵對,卻又實力相近,彼此牽製,而諸葛世家聯盟,則是遭遇到了來自靈域其他所有團夥的共同對抗,呈現的同樣是一個勢均力敵的狀態。
如此一來,整個戰場倒是處在了一個微妙的平衡中。
“天象顯現,重寶即將出世,隻是這一次的天象似乎和二百年前那一次不太一樣啊。”黃金聖殿團夥中,一名高大老者舉目眺望,喃喃自語。
此人赫然是黃金聖殿的一位四山元老,姓氏宇文,修為強絕,名震靈域,曾經在守望之野暴亂中出現過一次,同時也是當年在黃金試煉中主持“蒼古翻天陣”的那位神秘人。
“宇文兄,寶物還未出世,我等沒有必要現在就鬥個你死我活。”武神殿中,一名豐神俊朗的青年男子手持折扇,淡淡一笑,忽然開口。
“南宮兄有什麼高見?”高大老者沉聲問道。
“我等暫且止戈,待島嶼距離岸邊最近之時,誰有本事上島,誰才有資格奪寶,屆時不妨就將戰場放在那座島嶼上,在此之前,一切廝殺都沒有意義,隻是徒增傷亡罷了。”武神殿的俊朗青年展開折扇,一邊緩緩扇動,一邊笑著說道。
“好,就按你說的辦。”高大老者點了點頭,旋即看向諸葛世家聯盟中一名白發老嫗,麵無表情的說道:“諸葛道友,我們方才的談話,你都聽見了?”
“諸葛世家也沒有問題。”老嫗沒有絲毫遲疑,立刻表態。
“行,規矩就先這麼定下了。”武神殿那名俊朗青年微微一笑,並沒有說太多的威脅類話語,隻是掃了其他小股團夥一眼,嘴角泛起一抹不屑和譏諷。
……
此時的杜凡,正雙目緊閉的盤坐在距離地麵三丈高的半空中,神色沉穩,寶相莊嚴,他的身體徐徐旋轉,上下輕微起伏,一陣陣狂風襲來,吹散了他的長發,鼓脹了他的衣袍。
忽然之間,一道由天地本源之力組成的颶風刹那降臨,極速轉動中,瞬間絞碎了布置在杜凡周圍的所有法陣和禁製,將他一下子籠罩其中。
颶風中的本源之力,不斷分出一縷縷麥芒般的細絲,朝著杜凡激射而去,並順著其口鼻、耳朵、毛孔等位置鑽入到了他的體內,繼而轉化成了精純至極的法力,充斥在各大經脈以及丹田之中。
杜凡體內的法力,很快便達到了一種無以複加的程度,再度生成的法力,開始推動起了修為的增進,而增進出來的修為,仿佛化身成了一柄利劍,不斷去衝擊著擋在築基境和金丹境之間的那個大瓶頸。
同一時間,杜凡體內的丹田與氣海所在,陡然發生變化,兩者的空間,竟然一點點的膨脹起來,直到擴大了倍許有餘時,這才停止變化,漸漸穩定。
眾所周知,修真者的法力之源便是丹田,同時丹田也是修真者體內存儲法力最多、且法力最為精純的一個地方,與丹田相比,身體各大經脈隻是起到了法力運轉和傳輸的作用。
故而談及修真者的資質,丹田無疑是一項不可或缺的依據,其重要程度甚至已經超越靈根了,倘若兩名修士的其他修真資質相仿,那麼在這種情況下,丹田的大小將會直接導致兩者日後成就上的天壤之彆。
修真界有共識,丹田如靈根,為先天之資,大小由天定,後天不可變。
而丹海經,卻是打破這一千古定論的逆天功法,每練成一卷,丹田和氣海都會擴大至少一倍,若是修真者,還可以得到一次法力灌體的機會,杜凡現在經曆的,正是這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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