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連個老頭都看不住,養你們是乾什麼的。”一名城防將軍一臉怒火,近日不斷有災民衝出城門,但並非所有人都有資格進城。更多的人是在學都周圍的野地上開墾新家,但大陣邊緣的防禦就未必牢固了。
“快點把人找到,就地格殺,以儆效尤。”那將軍一臉嚴肅的說道。
“就地革殺?這不太好吧。”一名士兵一愣,沒想到將軍竟然如此冷酷。
“亂世當用重典,否則政策如何能推行下去。饒過了這老頭,下次就等著被其他人衝擊城門吧。真當我們手中的刀見不得血嗎?立馬執行,此乃軍令,不得異議。”將軍冷聲說道。
“是!”將軍手下的一隊人馬立馬在城內搜捕起來,要找到一個沒有修為麵部特征明顯的老者本來並不是什麼難事,隻是如今學都之內人滿為患,耽擱了搜查的進度。
卻說那老者跑進城後隨便找了個路人便打聽到安頓平民的位置。
“在城南麼?”老者拔腿就向著城南跑去,他深知自己違法必死,隻是想再臨時前見見自己的孫子。他本在外地經商,家中兒媳婦誕下一子,受到消息的他立馬往烏葉城趕。烏葉城在學都不遠處,但並非在大陣守護範圍之內,也是第一批遷徙的入陣的城池。東國的政策是由近及遠,一城一遷。儘量讓人口朝著大陣庇護範圍內遷移,而真正能進城生活的隻有一部分人,至於在陣法之外的人便隻能自求多福。
人族繁衍至今,人口在這個時候反而是嚴重的拖累,陣法之內安全的良田產量根本無法負擔那麼多人口。按照雷尊等人的推算,大陣最多能庇佑三分之一的人口,另外三分之二的人口怕是隻能在陣法之外生活,自求多福。
這一次夜魘的進攻猶如洗地一般,無論是城池還是野外村落都會遭遇大量夜魘的進攻,夜魘族的數量如同井噴一般,數之不儘。村落覆滅,死亡百千人,而城池覆滅則以數十萬甚至百萬人計。在龐大的夜魘軍團進攻下,人族的抵抗效果微乎其微,主要還是因為猝不及防,沒有人想到運行幾千年而沒有任何問題的通明塔有朝一日竟然會對夜魘無效,嚴格來說是對少量強大的夜魘無效,但它們是進攻方,何時發起進攻,在哪裡進攻都無法捉摸,人族無法組織有效的防禦,隻能收縮戰線,在遠古大陣的庇佑下苟活。
展悅坐在城內茶樓之上,看著學都城中的混亂,也是感慨不已。學都從繁華變得混亂也不過用了幾天時間,無數人都會麵臨骨肉分離之苦。按照東國帝君的政令,那些沒有覺醒契約之力的老者成為了最先舍棄的一批人。
茶樓所在的位置,展悅可以清晰地看見第二座通明神女像。學都共有兩座女神像,一座位於學院之內,供學生們參拜,而另一座則位於城中央,供其他百姓參拜。隻是護佑人族興旺數千年的通明神女如今也沒有辦法。
“抓住他,他往神女像方向跑了!”幾名士兵終究是發現了老者。他根本來不及跑到城南見見自己剛出生的孫兒就被士兵發現了。
“不用留手,就地格殺!”一名士兵喊道,這些士兵都是契者,其中不乏遠程攻擊的手段。隻是因為距離較遠,讓那老者僥幸躲過幾次。
聽到就地格殺幾個字,老者的心跌入穀底,才知道自己強闖城門犯下來多大的罪,自己看來是要被殺雞儆猴了。
老者內心很是委屈,自己並非不願意執行政策,隻是他知道留在大陣之外怕是十死無生,隻是想見見未出生的孫兒了卻最後的心願怎麼就這麼難。他雖是普通人,但憑借著聰明才智,通過經商積累起不少財富,日子也過得很是舒坦,然而他什麼都沒有做,什麼錯都沒有犯。為什麼要遭受這樣的對待。在時代浪潮之下,任何個人的努力都顯得毫無意義,即便是雷尊同樣如何庇護所有人。
見逃脫無望,老者一個勁地往神女像的方向跑著。
此刻,神女像周圍其實也有著不少人,他們跪在地上無比虔誠地祈禱著,希望神女能顯靈,能庇護他們在城外的家人。
“幫我把他攔住!”一名士兵對著前方禱告的那些人喝令道:“此人乃通緝要犯,幫我攔住他!”
一人伸出手想要去拉那老者,卻不知老者為何能爆發那樣的力量一把將他甩開。
“神女大人啊,我行善一生,未曾做過半點惡事。為何會有如此報應啊,還請神女大人為我做主啊!”老人知道被抓住也是一死,隻好以死明誌,竟一頭撞在了神女像上,撞死當場。
周遭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許久才回過神來。兩名士兵才把老者的屍體抬走,還要立在城門之外示眾,以儆效尤。
展悅隻覺靈魂空間內的另外一道魂體一顫。他知道通明神女無法對眼前發生的一切避而不見。
“姐姐,你真的沒有辦法破局嗎?”展悅問道。
“有辦法。”通明神女思索片刻後回答道。
“是因為我麼?”展悅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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