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銀霜看著女兒逃似的離開,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轉身看著裡麵的親家母,已經把家裡當做自己家,不是摸這裡就是摸那裡。
完全就是劉姥姥進大觀園,很沒有見識的樣子。
礙於兒媳婦的作妖程度,李銀霜隻能深吸一口氣,選擇忍下去。
才進門,她就聽到親家母說,“親家,我聽杜鵑說你衣服都好看,料子又好,款式也不老土。”
“我兒子下個月不是要結婚了嘛,想問你借兩身衣服去撐撐場麵。”
借衣服去參加兒子婚禮,這話到了李銀霜耳朵裡,驚得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強壓心中的惡心,笑著答應,“好啊,我去給你拿兩件過來你看看。”
說完,李銀霜進屋,她打開衣櫃,無論怎麼選也不滿意。
除了工服,其他的都是她的寶貝,一件都舍不得。
可不拿也不是辦法,李銀霜隻能咬牙拿了兩件顏色挑人的衣服,想讓對方知難而退。
一件紫色的外套,還有一件酒紅色的呢子外套。
她觀察過了,親家的膚色是偏黃的,穿這種隻會很災難。
這是李銀霜的思維,不是其他人的。
梅母愛不釋手的摸著外套,一時間哪套都選不出來,眼睛就跟長在衣服上似的。
李銀霜注意到梅母的手,指甲縫裡都是黑泥。
一想到這兩件衣服被她摸了個遍,李銀霜語氣染著一絲嫌棄,“要不然這兩件你都拿去吧,也不用還給我了。”
“真的?那我可不會和你客氣。”梅母一下子奪過衣服,緊緊的抱在懷裡。
李銀霜臉色僵硬了一瞬,很快恢複自然。
正巧夏進闊和夏國慶都下班回來,看到梅杜鵑帶著爸媽過來吃飯,夏進闊打了聲招呼。
根據這段時間相處,夏家除了夏國慶會和梅杜鵑說話。
李銀霜和夏金闊的態度都很冷漠,偶爾搭兩句話。
梅母和梅父絲毫不在意,等菜上桌,直接開始動筷子吃飯。
幾杯酒下肚,梅父一口一個,你們資本家當初怎麼怎麼,怎麼也沒想到我女兒會嫁到資本家,要是放在以前肯定會被打死,諸如此類的話越來越多。
夏進闊的忍耐也快要到極限。
就連好脾氣的夏國慶也受不了。
梅杜鵑看出父親惹禍了,急忙去拉人,“爸,你喝多了,彆亂說話了!”
“我哪裡說錯了,他們家之前是資本家還不準人說了?”梅父大著舌頭,“我女兒問你們要三百彩禮還是少的,你們家肯定三萬都掏的出來。”
啪——
夏進闊忍無可忍,重重的把筷子拍在桌上,發出不小的動靜聲。
“親家,你這話就有點過分了,怎麼說我們也算是民族,不是單純的資本家,我們是對華夏做過貢獻的,彆用刻板印象來抹黑我們家。”
夏進闊活了快五十年,少有的被人這麼羞辱。
現在已經不是看身份的年代,這是外人都知道的道理,偏偏這個親家拎不清,還當著小輩的麵前讓他難堪。
梅父的酒醒了三分,他瞪大眼睛,沒料到夏進闊會發火。
“既然你這麼看不起我們家,我們家也嫌棄你家的,不如讓兩個孩子離婚得好。”
這話是李銀霜說出來的。
剛才的話,她也聽到心裡去了。
這要是還沒一點脾氣的話,他們真就是軟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