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長老輕輕吹開茶麵的浮沫,淺酌一口,閉目細品,臉上洋溢著滿足與愜意,仿佛世間萬物皆已置之度外,唯有這片刻的寧靜與茶香,最為珍貴。
窗外,竹葉隨風輕擺,發出沙沙聲響,與室內的靜謐形成鮮明對比,更添幾分超凡脫俗之感。
宗主一臉慌張,推門而入,帶起一陣冷風,卷動了室內輕紗,也擾亂了那原本寧靜如水的氛圍。
他腳步踉蹌,幾乎是跌撞著衝到太上長老麵前,喘息未定,雙眼中滿是焦急與不安。
太上長老微微抬眸,目光溫和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輕輕放下手中茶盞,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責備中帶著幾分寵溺:“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這般毛躁?成何體統。”
言罷,他輕輕抬手,示意宗主坐下,那份從容不迫,仿佛能瞬間安撫人心。
宗主神色凝重,壓低聲音,將所見所聞一一道來,言辭間儘是對未知強敵的忌憚。
太上長老聽後,眉頭微蹙,那雙清澈眼眸中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凝重。
室內茶香似乎在這一刻凝固,窗外竹葉也不再搖曳,整個世界仿佛都屏息以待。
他緩緩站起身,負手立於窗前,凝視著遠方雲霧繚繞的山巒,背影顯得格外孤高。
晨光穿透薄霧,灑在他銀白的發絲上,閃爍著淡淡光輝,卻掩不住那份深藏的憂慮與決絕。
但是不多時,太上長老又笑了出來,那笑容溫暖而釋然,仿佛春日裡初綻的花朵,驅散了室內的凝重。
他轉過身,目光慈祥地望著宗主,緩緩道:“他壓根就沒想要對我們動手,如果不然你就不可能平安的回來。”
說著,他輕輕踱步至宗主身旁,抬手輕拍其肩,那動作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窗外,一束陽光恰好穿透雲層,斜斜地照在他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那一刻,太上長老的身影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透出一種超凡入聖的寧靜與淡然。
“但是……難不成我們就這樣順其自然嗎?”宗主眉頭緊鎖,目光中流露出一絲不甘與憂慮。他雙手緊握成拳,不自覺地敲擊著桌麵,發出咚咚的聲響,在這靜謐的竹舍內顯得格外突兀。
太上長老輕輕歎了口氣,目光柔和卻堅定地望著宗主。他緩緩走到宗主身後,雙手輕輕搭在其肩上,一股溫暖而沉穩的力量透過掌心傳遞開來。
“放心,我心中自有計較。”太上長老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撫平宗主內心的焦躁。他微微眯起雙眸,仿佛穿透了時間與空間,看到了那未知的未來。
俗話說得好,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他們此刻正立於竹舍前的青石板路上,四周被輕紗般的薄霧纏繞,宛如置身於一幅淡雅的水墨畫中。
太上長老背負雙手,目光穿過薄霧,望向那雲霧繚繞的遠山,神情平靜而篤定。
宗主立於其側,神色雖仍帶著幾分憂慮,但受太上長老沉穩氣質的影響,也逐漸平靜下來。
兩人靜靜地站著,不言不語,隻有遠處偶爾傳來的鳥鳴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陽光透過雲層,斑駁地灑在他們身上,為這等待的時光添上了一抹溫暖的色彩。
但是就在這時,太上長老突然發問,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不是讓你去看著趙良嗎?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宗主身形一震,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低下頭,不敢直視太上長老的眼睛。竹舍內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而壓抑,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他囁嚅著嘴唇,聲音低沉而顫抖:“我……我本想暗中觀察趙良,但……但我無意間發現了一個神秘人。那人實力深不可測,我……我不敢靠太近,隻好匆匆趕回來向您稟報。”
太上長老無奈地搖了搖頭,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責備與擔憂交織的複雜情緒。
他緩步走到宗主身前,目光如炬,仿佛要看穿宗主的心底。
“你呀,真是讓我說你什麼好。趙良那邊情況未明,你貿然離開,豈不是將他置於更加危險的境地?你可知,那神秘人若出現不軌之舉,後果將不堪設想。”
說到此處,太上長老輕歎一聲,背過身去,望向窗外搖曳的竹葉,那背影顯得既孤獨又沉重,仿佛承載著整個宗門的命運。
宗主聞言,心中一緊,急忙抬頭,眼中閃過一抹慌亂與自責。他剛欲轉身,卻被太上長老輕輕按住肩膀。太上長老的麵容在昏黃的燭光下顯得格外凝重,他緩緩搖頭,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藏著千言萬語。
“不可,此刻回去,無異於自投羅網。那神秘人既已現身,必有所圖。我們需從長計議,確保萬無一失。”
言罷,太上長老鬆開手,緩步踱至案前,輕輕拿起一幅地圖,目光在其上遊走,似乎在尋找著什麼線索。
將兩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的,空氣中彌漫著緊張而凝重的氣息。
宗主緊咬著下唇,內心的自責如潮水般洶湧。
他緩緩垂下眼簾,雙手緊握成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竹舍內的燭光搖曳,將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投射在斑駁的牆壁上,宛如一幅孤寂的剪影。
他深知自己的一時衝動,可能已將宗門置於更加危險的境地,那份沉重如同巨石般壓在心頭,讓他幾乎窒息。
宗主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瀾,但那自責的眼神卻如同深潭般幽暗,難以掩飾。
太上長老的話語如同沉重的誓言,回蕩在竹舍內,他的眼神堅定而決絕,仿佛能穿透歲月的迷霧,直視未來。
他緩緩站起身,身形雖瘦削,卻如同山嶽般屹立不倒,每一步都踏出了不容置疑的堅定。
宗主望著太上長老的背影,心中湧動著難以言喻的感動與敬佩。
他仿佛看到了一位老者,以羸弱之軀,扛起了宗門的希望與未來。
那一刻,竹舍內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隻留下太上長老沉重而堅定的腳步聲,以及窗外竹葉隨風搖曳的沙沙聲,交織成一曲悲壯而堅定的樂章。
宗主正沉浸在對太上長老無儘的敬佩之中,冷不丁被這一喝,整個人如遭雷擊,猛地回過神來。
隻見太上長老的臉色已沉如水,雙眼微眯,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撲麵而來。
太上長老身形一閃,已至宗主麵前,抬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聲音在竹舍內回蕩,清脆而有力。
宗主的臉頰瞬間紅腫,整個人踉蹌幾步,險些摔倒。
他瞪大眼睛,滿是不可置信地望著太上長老,嘴唇哆嗦著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太上長老並不停歇,又是一腳踹在宗主腿上,宗主吃痛,膝蓋一彎,跪倒在地。
太上長老怒目圓睜,喝道:“你這是在拿什麼眼神看我?看來是老夫的拳頭不夠硬了?”說著,便又揚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