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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眼前這位不著四六的年輕人就是聖徒聖巴蘭,大胡子眼皮一跳。
來之前他聽主教大人說過,有位冒牌聖徒來了威大利亞,卻沒想到他如此張揚,剛一來就簽發聖決遊街的教令。
本來主教大人給他定下的計策到目前為止都非常成功,之所以選他倆也是有兩點原因,一是他對聖母的信仰非常虔誠,二就是他頗有膽色,言辭也具備很強的煽動性。
先示敵以弱,勾引治安官施以拳腳博取民眾的同情心,然後再讓混在人群中的教徒煽風點火,逆轉輿論風向。
不得不說,主教的計策讓人欽佩。
在計劃裡留給審判庭的路隻有兩條,要麼,今天當街打死他們幾個。大胡子這次帶來的七位教徒都對薩哈貢派信仰高度認同,為了聖母的意誌捐軀,他們都毫無懼色,並以此為榮耀。
審判庭如果真這麼做了,聲望必將跌入穀底。
要麼就是屈從於民意,中止今天的聖決遊街,這樣既可以暫時保住阿爾皮亞的性命,還能完美過渡到主教設好的第二個陷阱。
可他萬萬沒想到,車裡這位聖巴蘭竟然自己鑽出來了,並且還要當街談判。
如果車裡坐的是紅衣大主教柯桑德,絕無這種可能,因為這樣做太冒險了,稍有差池就會火上澆油,讓矛盾一發而不可收拾。
劉永祿看著眼前表情陰晴不定的大胡子,更做實了自己的判斷。
老小子果然沒憋什麼好屁,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在這跟我耍肉頭陣,待會兒我還就告訴告訴你,鹽打哪兒鹹,醋打哪兒酸!
劉永祿往後瞥了眼阿爾皮亞,發現他臉上也浮現出一絲譏諷的神色,似乎同伴將水攪渾讓他產生了某種求生的幻想。
“那我請問閣下,被抓住的人叫什麼?為什麼說他是異端?又有什麼證據說他是薩哈貢派的一員。
我們薩哈貢派雖被聖座列為異端,但從我加入薩哈貢派起,自問都是按照聖女教典上的教義行事。
難道對宗教典籍的理解上存在分歧就要被連根拔起,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嗎?
你瞧瞧你身後的受審者,看看他身上的大大小小的傷口,難道這就是代表聖女意誌的踐行者該做的事兒嗎?
我們需要的是公正的審判!而不是隨便找了名義就將普通人判為異端的栽贓陷害!”
大胡子好整以暇又是侃侃而談,可眼前這位聖巴蘭從自己開始說話起他就在手裡掂著他那根大黑棍子,笑不滋兒地看著自己。
“說完了?”
“說……說完了。”
“行啊,您這口條還真夠利索的,你問我有沒有公正地審判身後的阿爾皮亞?”
“是的。”
“那我告訴你,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在,哈弗遜,把阿爾皮亞的黑袍和短劍拿來!”
哈弗遜從馬車上將黑袍和短劍取來扔到地上。
“看到沒有,正經人誰出門哪兒有穿成這樣,還懷揣利器的?”
劉永祿說的慢條斯理,他知道跟著路人打交道你不能被他激怒,一旦被他激怒早晚演變成一場爛仗,到時自己有理也變沒理了。
“哼,我無意對審判庭的諸位不敬,但審判的過程是否公正?這些證物是否有栽贓陷害的可能?我想,在場的民眾們也有所懷疑吧。”
大胡子早就做好了賴賬的準備,果然,他這句話說完民眾裡立刻就有同伴裝作好奇的樣子,扯著嗓子嚷道:
“對!我們想看到公正的審判!”
“怎麼證明地上的黑袍短劍和受審者有關!”
“審判庭這麼著急執行聖決遊街是不是心虛啊!”
劉永祿跟沒聽見一樣,擺了擺手:
“你誤會了,審判阿爾皮亞的不僅是聖座的審判庭,還有倫巴第地區的治安署,我們走的不僅是宗教審判的流程。
走的還是威大利亞審判罪犯的流程。
你們要公正?那我問你,倫巴第是不是所有上絞刑架的罪犯都要你們看著受審才能被判有罪啊?
那治安官也彆在治安署辦案了,直接在你們菜市場支個攤兒得了,你們想什麼時候看什麼時候看!”
劉永祿這話可硬,他最擅長沒理攪三分,更何況今天他還占著理呢,故而一步不退。
“這……”
對啊,大胡子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今天治安署的人也到場,人家按照威大利亞王國的立法審判阿爾皮亞,不用公開啊。
“那為何要聖決遊街?既然是聖決遊街,又為何不讓受審人自己宣揚自己的罪名。
而且……您剛才說您是聖徒聖巴蘭,這又有什麼證據!”
大胡子不愧是被薩哈貢主教委以重任的人,短時間內就找到了多個漏洞,按照聖決遊街的規矩,確實需要受審人自己在路上高聲呼喊自己的罪名,以彰顯審判的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