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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懈麻醬你得慢慢懈,一邊往裡倒油一邊拿勺子豁楞著……”
劉永祿係著圍裙站在廚房裡正忙的不亦樂乎,灶台的案板上有他剛切的鮮羊肉,旁邊兩碟子是各類涮火鍋的蔬菜。
青銅鍋子擺在地上,這是前些日子劉永祿特意囑咐聖座裡的鐵匠給他打的,鬊是鬊了點,但功能沒什麼問題,尺寸也夠大的,比劉永祿天津家裡那祖傳的銅鍋都大了兩圈。
此時鍋子裡的菜也不得了,底下的炭火已經燒著了,煙囪上的蓋板讓劉永祿蓋了一半,鍋子裡滿滿當當煮的都是海鮮鍋子菜。
皮埃蒙特也是海濱城市,而且相比新紐倫特氣候更溫和物產也更富饒,此時黃銅鍋裡,大蝦,魷魚,蜆子等海貨正在泛白的湯水裡咕嘟翻滾,海鮮那股特殊的鮮香味兒在廚房裡久久不散。
器皿和食材以外最重要的就是涮羊肉的蘸料,聖座不是天津衛,買不著大宇,芝麻醬韭菜花都得自己想辦法。
劉永祿找了平底鍋把芝麻小火炒熟,然後拿舂糧食用的小壇子一點點將熟芝麻舂碎混入橄欖油,改良版的芝麻醬這才做好。
小虎看著新鮮也踩在小凳子上過來幫忙,才有了剛才的對話。
“對嘍,麻醬咱先懈這麼多。”
劉永祿用手指頭刮了一把芝麻醬的碗邊,擱嘴裡嘗了嘗,味道還湊合,少了香油的香味兒確實差點意思,但異國他鄉的,能吃上這口兒就知足吧。
小虎在旁邊用手指頭戳了戳劉永祿胳膊,那意思是他也想嘗嘗。
“等會兒,彆皂急。”
劉永祿把頭頂的櫃門打開從裡麵掏出來一罐子白糖,舀了兩大勺進碗裡,了兩大勺芝麻醬合勻了。
“麻醬活白糖,彆看賣相不咋地,這都是我爺爺以前過年才舍得吃的。”
小虎吃完了自己拿勺又往嘴裡了一口。
“慢點吃,你給靈兒留點兒。”
劉永祿呼嚕了兩下小虎的大腦門,正好瞅見柯桑德主教行色匆匆從廚房門口經過。
“大主教,乾嘛切?晌午飯吃了嗎?要不一塊兒吃點?”
劉永祿探出頭跟柯桑德打招呼,他這頓涮羊肉準備的豐盛,彆說是他們一家四口了,再來三四個人人也綽綽有餘。
“聖巴蘭閣下,我去看看洛林主教。”
“哦,老頭兒身子骨還不行?嘛病?”
劉永祿順手從筐裡撿起一塊削好皮的蘿卜“吭哧”就是一口。
說實話,自從前兩天劉永祿從密道出來,帶著聖女派幾位主教勇闖幻夢境,又逮捕了內鬼叛徒,他在聖女派的待遇不知不覺中再次發生了變化。
之前聖女派的神職人員大致還是拿他“當人看”的,聖徒外表看上去也是一個身子頂一個腦袋的嘛,沒什麼太特殊的。
那些日子柯桑德大主教給劉永祿做了詳細的行程安排,希望能從聖徒身上學到點什麼。
但自從那天開始,以柯桑德為首的聖女派眾人徹底不管劉永祿了,主打一個“大撒把”。
聖徒過於深不可測,用俗世裡的人情世故去約束他已經不合適了。
況且過些日子就是聖燭節,聖巴蘭還得替聖座出頭教訓薩哈貢的異端,乾脆,聖燭節前的這些日子,隨他折騰吧,反正一切都是聖女冥冥中的安排。
“聖女悲憫光耀大地,洛林主教就是歲數大了老毛病又犯了,您不用太過擔心。”
“甭客氣,跟我甭客氣啊。洛林主教在哪兒躺著呢?我吃完飯去看看他。
彆看我沒正經學過,但咱也多少也懂點醫學藥理,偏方咱都懂,偏方你知道嗎?蘿卜就熱茶,氣的大夫滿街爬。”
即便跟劉永祿已經相處了半個多月,柯桑德依舊跟不上這位聖徒的腦回路,他眨巴眨巴眼睛,張口結舌不知道回些什麼。
“問你話呢,住哪兒了?待會兒我帶點東西看看切。”
劉永祿一根蘿卜已經都吃完了,手上都是水,就隨便在後屁股上抹了抹。
“哦,哦,洛林主教就在自己房間休息,東側一樓的拐角。
聖巴蘭閣下,三天後就是聖燭節了,您先不用操心洛林主教的病情,還是等之後……”
“哎哎哎,介不費嘛事!就手準備點吃的帶過去,咱這都應當的。”
劉永祿大大咧咧回屋做飯了,他為嘛這麼熱情?主要是最近食材準備的有點富裕,劉永祿雖然好吃,但討厭浪費。
這麼多東西要是爛在廚房就不好了,乾脆給洛林主教做點病號飯完了。
“對了,老頭兒嘛症狀,我得對症下藥啊。”
“呃……身體有點虛弱,手腳發冷,身上沒勁兒,嗓子裡有痰。”
“明白了,給熬(nao二聲)點梨吧。”
劉永祿揮揮手把柯桑德打發走了,回屋一看,好家夥,靈兒一隻手杵著小虎腮幫子不讓他近前,一隻手正舉著碗舔麻醬和白糖呢。
米粒兒哪兒去了?打剛才做飯時就沒看見人。
“小虎,甭搶了,掰掰再給你弄一碗,吃完後你受累去找趟你老嬸……”
“咚咚咚……”劉永祿話還沒說完,敲門聲響起。
“嘿,要說你老嬸真會選時間,平時甩手掌櫃的當慣了,靜等著吃香東西,天生享福的命……”
大門打開,門口站的卻不是米莉唐,而是比爾和哈弗遜二人,倆人手裡拎著不少東西,正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劉永祿。
“那嘛,飯剛做得,要不二位進來吃一口?”
劉永祿也挺不好意思,老臉一紅伸手往裡讓。
“不用不用,聖巴蘭閣下,我倆是送東西來的。”
“送東西?送嘛東西?”
“三天後鬥法要用的東西!”
比爾和雅各布今天就是為了這事兒而來,聖燭節當天聖巴蘭要在高台上和薩哈貢派的異端辯經,審判庭是第一責任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