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連那帝王都不識得,隻以為自己還未及笄,是個無憂的少女。可那妃子已是三十年華,豈能是個少女?眾人都說這妃子已瘋,帝王不信,招來太醫醫治。
“太醫們束手無策。不多久,那妃子徹底癡傻了,人也認不得、物也不曉得。帝王痛心疾首,差人好生照顧。
“帝王從每日去看妃子,變成十天一去,又成了月旬一去,最後兩三月才看一眼。
“又過了一年,妃子的怪病沒有起色。帝王實在不忍心看她那樣,最終一杯鴆酒了卻癡傻妃子的命,不讓她這麼痛苦地苟延殘喘。”
“苟延殘喘嗎?”林玦不認同,即便她癡傻地活著,至少她在他身邊。癡癡傻傻興許也是快樂的呢?
記不起那些痛苦,記不起那些傷害,若她活得快樂,那即便癡傻,他也要她好好活著。
若她活著痛苦,那也要她好好活著,她痛百倍,那他就痛千倍地陪著她。
他知道他很自私。可他真的不願再與她分離,落得個不圓滿。
他和她是命中注定,就該達成圓滿,誰也不能阻撓他。
“說這故事的老太監最後悄悄地和奴才說,那才不是怪病。那是藥,是毒。奴才問老太監是誰下的藥,老太監搖頭,隻說這藥太稀奇,不是人人都能知道。”小喜抹抹額頭的冷汗,“皇子妃的樣子和這故事很像,加上馮側妃下藥,所以奴才想到了這事。”
“那麼你的意思是解藥應該在宮中?”林玦覺得應該沒那麼簡單。
“奴才不知。可要是老太監說的是真的,殿下的猜測八九不離十。”小喜想了想說,“殿下,不若奴才找找宮裡的乾爹打探一下?”
“不用。如果猜的沒錯,宮裡不會給解藥。”林玦沉下眼,他隱約猜到了是誰,更想到了是怎麼回事兒。
想了片刻,林玦吩咐小喜:“你去把喊先生來。”
幕僚進書房時,林玦依舊在沉思。
“殿下。”幕僚打斷了他的沉思,拱手行禮。
“先生請坐。”林玦示意幕僚坐下。
小喜端上茶。
“先生該知道我找您是為什麼事。”林玦開門見山,“我想用馮玉萱換解藥。”
“殿下在說什麼?”幕僚一臉不認同,“娶馮玉萱是為了將軍府的支持。殿下現在是要拋掉這顆棋子?”
“皇子妃的毒是馮玉萱下的。解藥隻有宮裡有,那麼想要解藥,馮玉萱就必須中毒。”他決定把馮玉萱那裡的藥拿到手,然後喂給馮玉萱,再去找皇祖母要解藥。
“那之後呢?殿下用解藥救了皇子妃,任由馮玉萱死去?殿下就是在得罪將軍府。”幕僚語氣嚴厲,“殿下,事已至此,怎可前功儘棄。”
“但留著馮玉萱,隻能是禍害。”林玦直覺馮玉萱要的不僅是漣兒的命,可能更想要皇子妃這個位置。
而這個位置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彆人去坐,隻能是漣兒。
退一萬步說,即使沒有漣兒,他也不允許馮玉萱這樣一個不擇手段的人得到,將來他繼承大統,身邊的皇後是這樣的人物,身後又有將軍府,他如何能不忌憚?
“殿下,其實此事也好辦。馮玉萱不能動,殿下隻需要為皇子妃解毒就行了。”幕僚覺得這是個好辦法。
林玦搖頭,宮裡的解藥多半在皇祖母手裡。皇祖母利用馮玉萱下手,就是為避免直接和他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