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大人,很高興,嗯,很榮幸你......您能來教堂告解......”她努力壓細了嗓音,儘量表現得柔弱一點——起碼不要太凶,要千萬注意不能把這新來的領主嚇跑了,畢竟......
“您是來送......捐款的嗎?”
當然不是,快滾,我都要窮死了。
“是的。”修斯優雅的笑了笑,示意康納掏出錢袋,在他肉疼的目光中數出幾枚錢幣遞給了眼前的修女。
修女本想立馬伸手去接,猶豫了一下才回身拿過一個冊子先進行了記錄,隨後才接過了錢。
“感謝您對教會的支持,黑暗中的燭光會永遠指引您前進的道路,願您無所畏懼,追逐光明。”修女十指交叉,向修斯行了一禮。
看著眼前一臉正經的少女,修斯有些好笑:“教堂裡現在就你一個嗎?”
“還有一位助理神甫,不過他之前受過傷,沒有辦法主理教堂事務,所以您有事都可以來找我說。”她抬起頭“我的教名是克洛伊。”
克洛伊,風暴中的海燕,出自描述創世神話的七十二行長詩,很少有人會把這個詞作為自己的名字,它本身就帶了些悲劇色彩,海燕一生都在追逐風暴,最後於風暴中永眠。
修斯笑了笑,不置可否,在教堂中踱了幾步,看著雖然破舊卻被擦的乾乾淨淨的長椅,向克洛伊詢問:“教堂現在都進行什麼活動?”
“活動?”克洛伊困惑的歪了歪頭“現在教堂就隻有我一個......兩個人,如果能湊齊人的話,會做一下禮拜,你知道的,這裡的信徒基本都是漁民,他們靠天吃飯的,天氣好需要出海捕魚,過不來的。”
“我記得島上似乎釀製甜果酒的工匠們更多?”
“是的,但他們要穩定的多,島上從來不缺釀酒的果子,隻要努力就能釀出酒來,命運可以自己掌控,來教堂做什麼?”
修斯吃了一驚,轉頭看向了克洛伊,少女的一臉的無所謂:“這是事實,先生。”
修斯是真的沒想到這位修女看得如此透徹,確實,人們隻有在麵對完全無法控製的事物時才會去祈禱,醫院中將死的人們往往更加虔誠。
這也是為何教士往往還會兼職醫生的原因之一。
可這話從一名修女的口中說出,多少還是有幾分怪異......
修斯深深的看了克洛伊一眼,略過了這個話題:“有沒有講解教義的活動?”
這是他來這裡的真實目的,他對教會的了解不多,不妨先從教義入手,看看教會是如何描述異族的,這基本能代表他們的態度。
“教義......”克洛伊麵露難色,輕輕咬著嘴唇猶豫了一下才開口:“我隻是一名修女,對教義其實了解不多,平時也就聽聽人們的告解,維係教堂正常運轉而已。”
“教會裡不是還有另一名教士嗎?我記得是名神甫?”
能被稱為神甫的,至少都是第二級的教士,他們基本上必定通過了教義的相關考試,對於經文還是有一定理解的,講解教義不是輕輕鬆鬆麼。
“他的情況比較特殊......”特洛伊有些遲疑的說。
忽的教堂裡側的門響動了一下,一個高大的男人打開了房門。
修斯的目光在他身上的神甫長袍上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