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以前是有理智的,也有自己的語言與文字。”艾什在旁邊忽的開口“之前奴役我們時,雖然也是有些瘋癲,但還是可以正常交流,現在就不知道了。”
“嗯,這一點我會繼續研究,我的意思是,可以試著用魚人的皮來做飛艇的蒙皮。”
修斯皺起了眉頭,想起魚人皮膚那黏膩濕滑的惡心樣子,仔細想想似乎確實.挺合適。
它們的皮很有韌性,在海中生活又有極佳的防水性,而且魚人表皮光滑,個頭不小,四肢比例卻小的可憐,以前沒怎麼在意過,現在一想真是皮具的完美來源。
魚人本就更像野獸多些,現在更是連原本的一點點理智都失去了,這個年代的人們不會對剝魚人的皮有什麼道德上的負擔,恰巧魚人數量還很多.
好像不錯啊。
等等,修斯忽的頓住了:“魚人不是死後會變成汙染麼,那怎麼用它的皮做飛艇。”
“讓它彆死不就行了。”克洛伊理所當然的說。
彆死?活著做成飛艇?
修斯和阿列克謝齊齊後退一步,這時他才想起來自己眼前的可是大陸上頭號邪教頭子,剛剛他居然還替對方想著道德問題
“倒,倒也不至於,是不是有點太極端了.”修斯已經開始猶豫要不要還是先走固定翼飛機的路線了,不過內燃機的技術開發起來也是有些困難。
但看克洛伊兩眼冒光的樣子,修斯就知道自己怎麼勸都沒有用了。
“你就是這條船的船長?你的船叫什麼?”
“黑珍.黑鴉號。”
“你的名字?”
“肯。”
鹹腥的海風從牆上腐朽的木板縫隙裡擠進來,這是一間略顯昏暗的木屋,肯坐在桌前,強作冷靜努力不露出破綻。
桌子的對麵的是港口的稅務官,他正心不在焉的做著登記,這裡是血港的碼頭上,黑珍珠號最終還是在這裡靠岸了。
耶利米不信邪的去卡斯特爾繞了一圈,依舊隻有海水,他們在海上撈起了一個不小的木箱,除此以外就沒有任何收獲了。
船上的淡水見底了,耶利米也隻得無奈的選擇了靠岸,他是海盜,在風暴洋上自然無所顧忌,來到陸地上還是得收斂一些,因此把登記之類的事情一股腦的丟給了肯,自己下了船就不知道去了哪裡。
可憐的肯沒有辦法,隻得跟著稅務官走了一整套登記的手續,又繳納了給領主的稅金——聽說這提斯領的主人是曾經提斯大公的兒子,當地人都叫他“王子”。
倘若提斯公國還在,那王子的稱謂倒沒什麼,可公國已然亡了國,王子就是赤裸裸的嘲諷了。
“提斯人?”稅務官做好登記後,隨口問了一句。
“是的,以前從這裡逃難去了卡斯特爾。”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老爹叫伊凡,以前就在血港附近的村子生活。”
稅務官的眼光柔和了些許:“行了,登記完成了,領主的最新要求,所有外來的海商都要去領主府一趟,你這幾天抽空去吧,拿著這個直接去就行。”
稅務官遞過來一張剛剛寫好的條子,上麵大概寫了下肯這邊的基本情況,都是他之前問的。
“領主要見我?”肯吃了一驚“是什麼事情呢?”
“誰知道,那位王子殿下指不定又有了什麼異想天開的想法。”稅務官冷笑一聲,絲毫沒有遮掩語氣中的嘲諷。
“看在你也是提斯人的份上不必擔心,王子倒不會太過為難你,但也彆指望他能有什麼用處,他總會把一切都搞砸的。”
稅務官擺了擺手走出了屋子。
肯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很是有些奇怪,他們一家從提斯逃難出去後還未返回過,對這裡的情況一無所知。
“好吧,也不知道這位王子到底乾了什麼事情.還是先找到耶利米船長吧。”肯撓了撓頭,露出了苦惱的神色,船上還有些難民,雖然數量不太多,但也需要好好安置,如果不能快速找到卡斯特爾,那估計得和這裡的領主打交道了。
可這位“王子”的風評,似乎不太好啊.
肯無奈的走向了船上,他明明隻是打算當個隨船的機械師,怎麼莫名其妙的遇到了這麼多麻煩事。
“嘿,肯!”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呼喊,等肯剛剛回過身,就看到一個人衝了過來,給了他一個擁抱。
“.喬希?”
正是他的好友喬希,兩人本是一齊登船的,隻是喬希帶著貨物在血港就下了船,這裡也是他們的第一站,肯跟著耶利米一路北上去了帝國北境尋找諾拉。
“是啊,肯,是我,我從這裡等了很久了,一直派人盯著碼頭呢,知道黑珍珠號靠岸後我立馬就過來了,說起來你們怎麼來的這麼晚?”
怎麼來的這麼晚?
那當然是在北境發現諾拉有大麻煩,想要救人人手又不夠,隻能先拉了些難民回來搬救兵,想先去卡斯特爾把難民放下就沒來血港,可卡斯特爾莫名不見了,隻能又去了寶石灣,可一整片群島和海盜都失蹤了,最後才來到了這裡.
看著眼前一臉關心的夥伴,想到這一路的艱辛與離奇,肯幾乎要掉下淚來,他努力的抽了抽鼻子。
“說來話長,你這邊的肥皂賣的怎樣了?”
喬希兩眼立刻亮了起來:“那可太順利了,這玩意是一等一的搶手貨,你都想象不到人們願意花多少錢來買它,我甚至靠著這批貨,攀上了這裡領主的關係!”
“王子?”
“呃,你也知道這個稱呼了?”喬希臉上略顯尷尬“好吧,我忘了你是提斯人,他確實該罵,但至少也努力過,不是嘛”
肯臉上有些迷茫,這位領主到底做了些什麼,難道和提斯人有關?
“其實我不太知道,黑珍珠號剛剛靠岸,耶利米船長也不知去了哪裡,我也不過是剛剛聽到這個稱呼而已,可以給我講講嗎?”
“哦,那就說來話長了,我們找個酒館慢慢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