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西門。
城中沒有往日的那種繁華,戰後餘生重建的古城,卻處處透露著新生的感覺。
隻不過,西門城外,當易誌華剛踏出西門的那一刻。
冷風的吹來讓他腳步停下,身子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顫。
草堆滾動,儘顯落寞。
這新生的感覺,卻與他無關。
他所能聽到是北風的呼嘯,所能看見的一片的斷壁殘垣,嘈雜的聲音不斷從傳入耳中,易誌華心情十分的煩躁。
“我到底敗在哪裡?”易誌華真的很想拔槍發泄,隻是看著城樓上的虎賁旅戰士,對比了一下彼此的火力。
兩杆槍,六百人,沒有奇跡。
易誌華不自覺的把手鬆開了槍柄,隻是他想不通他到底差在哪裡,他為了三十三師殫心竭力,可就短短兩三天的功夫,他的三十三師十去九空,一萬五千多人被策反。
遙想當初踏入錦城的時候,浩浩蕩蕩,策馬揚鞭,虎賁旅全軍迎接曆曆在目。
可現在,易誌華不由的回頭看了一下自己的隊伍,一群飄浮不定的眼神,垂頭喪氣的模樣。
三兩成群,七八人成隊,走在前端的一些人帶著哭腔隱約傳來交流,哭訴著自己在隊伍之中錢財全部被奪去。
錢伯鈞神情緘默,雖然說他也有想著跳槽的心思,甚至都已經做好了接應的準備,但是不知道為何,突然間沒有了下文。
所以,易誌華每走一步,身後低聲的交流,讓他的心情更加的不好。
“狗日的林天塵”易誌華看著隊伍,再也控製不住的罵他。
腳步如灌鉛,一步重千斤。
易誌華暴虐的心,突然間看到前方,不由平陀山方向出現了大批大批的部隊,讓他罵罵咧咧的話語微微一頓。
虎賁旅又要開戰了易誌華心中嘀咕了一下,很顯然,那林天塵又有了新的想法。
“這起碼上萬人的調動,馬上就是冬季了,還要打?”
易誌華不可能沒有眼力勁,這樣規模的調動,很顯然又是一場大混戰。
三十三師原來的部隊,在沒有經過整合的情況下,是很難發揮出戰鬥力,更不要說發揮虎賁旅一樣的戰鬥力,這才加入虎賁旅多久,就要參戰。
這怕不是要拿三十三師當炮灰易誌華心中嘀咕了一下,甚至有些幸災樂禍。
畢竟,這些都是叛徒,隻是轉瞬間,易誌華就沉默了,再怎麼叛徒,這些都是家族的心血。
眼前如黑雲過境壓力十足,整個隊伍雖軍裝老舊不一,可步伐卻統一而行,每一名戰士身上大包背著,子彈袋掛在腰間,手榴彈掛著,長槍背在身後。
腳步聲和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北風一吹,腳下騰起的沙土與戰士形成一個斜角吹動,仿佛步步生花,踏天虹而來。
整齊的腳步聲,就像是一道道重錘,在他的心中敲響了鐘聲,無時無刻不告誡著他,眼前的部隊裡有他的心血。
隊伍越來越近,壓迫感也越來越重,一種肅殺感撲麵而來。
易誌華等六百人的隊伍,哪怕不往這邊,也是下意識的讓開主乾道的位置。
有時突然間易誌華神情一愣,因為在人群中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彭山平?”
易誌華目光死死的盯著,雙目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