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陽不知道聯邦的民眾正在算計他和李野。
他現在處在崩潰的邊緣。
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被對頭搶走,連他卻連仇人的身都近不了。
薛陽是個正常人,還是個男人。
除了唱親親我的寶貝的時候,他並沒有對自己生下的那口鍋有多深的感情。
哪怕有,也隻是鍋寶寶是結合了他和平底鍋的基因的產物,或許有什麼特殊的功效,對自己的實力會有幫助。
畢竟,他持有那口鍋的時候,沒有感到妖氣侵蝕,應該是可以使用的。
但鍋寶寶被搶走的那一刻,他突然感覺心裡好似被挖空了一塊,整個人患得患失,腦海裡一直回蕩著鍋寶寶喊他“爸爸”的一幕。
這個時候,父愛迸發。
他才意識到,那是他血脈相連的骨肉,他的骨肉落在了仇人手裡,還不知道會遭受什麼樣的折磨?
可惡!
可惡!
薛陽虎目含淚,用力捶自己腦袋。
五年啊!
足足五年的時間,為什麼他就沒有覺醒一個真正的戰鬥技能?
他為什麼要貪圖安逸,隻想著幫平底鍋提升妖氣了!
經營做的再好又能怎樣,又不能打!
早知如此,他還不如當一個吃人肉的瘋子……
但凡他能覺醒一個戰鬥技能,憑借五年的積累,都不至於落到這般境地!
薛陽正自懊惱,腦海裡突然傳來了平底鍋的聲音:“我要生了。”
“恩?”薛陽一愣。
“我要生了。”平底鍋再說了一聲。
然後,鍋底的鼓包突然炸開,一個小小的嬰兒躺在了鍋裡。
這是一個人類嬰兒,模樣看起來跟薛陽有幾分相似,隻不過他的背上,背著一口像烏龜殼一樣的平底鍋。
嬰兒出生後,烏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薛陽,手舞足蹈,口中呀呀有聲。
新出生的嬰兒暫時彌補了薛陽心頭的缺失,他看著躺在鍋裡的孩子,嘴角上揚,伸出手指便要去逗弄他:“我的孩子!”
就在他伸出手指的一瞬間,突然變得驚恐萬分,駭然道:“禹王鼎,你乾什麼?”
他的表情掙紮:“不……不要……不是說咱們是合作關係嗎?你……”
薛陽的聲音戛然而止,再開口時已然是一副冷酷的表情:“蠢貨,繼續由你掌控大局,第二個孩子你也保不住。”
毫無防備的薛陽被平底鍋瞬間奪舍。
奪舍後的平底鍋伸出手,把小嬰兒攬在了懷裡,另一隻手抓住了平底鍋的鍋把,把平底鍋扣在了嬰兒身上,保護住了他。
然後,它回頭看了眼李野,燃燒妖氣,加快速度朝廢墟疾衝而去。
唯有擺脫二胡的聲音影響,它才能重新掌握主動,薛陽太蠢,竟然還想回頭跟木先生搶孩子。
每一個衍生技都是規則碎片,越靠近對方越被控製……
平底鍋其實不想奪舍薛陽,因為奪舍後,它的思想和行為會慢慢被占據的身體影響同化。
薛陽並不是個合格的人選。
後麵那個木先生比他強太多了,那把二胡的命真好……
可惜。
它最終還是走到了奪舍這一步,再讓薛陽控局,自己和薛陽都活不下來。
……
感覺到身上的驅離感消失,平底鍋鬆了口氣。
然後,它一隻手抓住了天平,另一隻手則抓住了剪刀。
如果它沒猜錯。
剪刀的上一世應該是金蛟剪;
天平的上一世應該是阿努比斯的審判之秤;
而它的上一世是禹王鼎,雖然它的位格不低,但論攻擊力,比不上上麵兩個……
可惜。
所有的妖氣都被打散回到了同一個起跑線。
上古時代再風光,也沒什麼作用。
而且,金蛟剪和審判之秤比它還倒黴,跟的主人連浪都沒掀起來,就被埋葬了,如今雙雙落在了它的手裡。
隻可惜它們的妖氣太微弱,在戰鬥中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平底鍋知道,木先生想把它趕到廢墟,解決太陽星力的麻煩。
而它的目的地也是廢墟,木先生覺醒的控製人的衍生技很難纏,它要把他引到廢墟深處,借刀殺人,讓那道妖氣解決掉他。
隻要木先生死了,它就有充足的時間,把審判之秤和金蛟剪的威力提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