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誌才也回到了夏侯惇房間外。
一直到深夜,幾個醫工才從房間裡出來。
戲誌才、程昱、曹純和徐晃忙迎了上去。
為首醫工朝四人行了一禮,這才道:“左眼的箭矢已經取出。”
“眼球已經摘去。”
“傷口很嚴重。”
“我們已經縫合了傷口,止了鮮血。”
“至於能不能活過來,我們就沒有辦法了。”
“我們已經儘力了。”
“我們現在去燉藥。”
說完,繞開四人離開。
戲誌才、程昱、曹純和徐晃都沒有再說話。
四人直接進入房間裡麵。
房間裡的床榻上,夏侯惇躺在上麵一動不動。
床下,堆積著小山似的染血布條。
一支箭矢靜靜地躺在案幾上。
曹純俯瞰著床榻上的夏侯惇,眼淚簌簌地掉落下來。
戲誌才見狀,低聲安慰道:“子和,將軍百戰死,無需如此自責。”
“你可是虎豹騎的統帥。”
“你要是不打起精神來,虎豹騎將士怎麼辦?”
“主公可是對你寄予厚望了的。”
曹純兩隻大手胡亂地擦著臉頰上的淚水,衝戲誌才點了點頭,低聲哽咽道:“誌才,謝謝你,我不會再哭了。”
“待會兄長來,我會一力承擔罪責。”
“就算兄長讓我去死,我也認了。”
“隻是,屆時,我一家老小,還要麻煩誌才你了。”
戲誌才沒好氣道:“不要胡思亂想。”
“如果主公真會怪罪你,我就算拚死也會擋在你麵前。”
“戰場刀槍無眼,誰能保證常勝不死?”
程昱有些鬱悶地看了一眼戲誌才。
話說得輕飄飄的。
這次明顯是夏侯惇輕敵所致,曹純和徐晃勸解不力。
他們不承擔罪責,難道讓我一個軍師來承擔不成?
雖然程昱鬱悶,可此刻也無法辯解。
隻能等曹操再來說了。
一行人在房間裡待了許久,直到醫工來給夏侯惇換藥,他們才出去。
四人誰也沒有去休息,而是直奔城南門。
一直到子夜,果然看到曹操率領大軍趕來。
大軍進入城內,直接按照既定計劃趕到城北城外安營紮寨。
在大軍進城之後沒有多久,戲誌才、程昱、曹純和徐晃就見到曹操坐著馬車,在數十個將領的簇擁下緩緩而來。
戲誌才、程昱、曹純和徐晃忙迎了上去。
馬車的車轅上,赫然坐著一個像小山一樣,背著錘子的壯漢。
許褚,曹操的親衛兵隊長。
見到戲誌才四人過來,許褚掀開馬車帷幕,朝著裡麵道:“主公,他們好像不太高興。”
曹操從裡麵探出頭來,一邊將一麵橘子塞到許褚嘴裡,一邊笑著看著戲誌才、程昱、曹純和徐晃四人道:“不高興個甚?”
“可彆告訴我,就碰到了河北軍,還打了敗仗。”
馬車停下來。
戲誌才四個人趕到。
戲誌才神色尷尬道:“主公,著實是打了敗仗。”
曹操哈哈笑了幾聲,從馬車車廂裡鑽出來。
許褚忙下馬,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