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傾向於,張遂用疑兵之計來對付我們。”
“這些所謂援軍,很可能是從黎陽港調過來的百姓。”
看向曹操,荀攸道:“主公,我讚成戲誌才之前的話,我們宜速戰速決。”
“不管他是援軍也好,是詐也罷,我們都得快速進攻。”
“我們足足五萬兵馬。”
“這裡就有兩萬。”
“張遂即使有再多兵馬,也不可能多得過我們。”
“兵法有雲,虛虛實實。”
“如果張遂真有足夠的能耐,又怎麼可能拿他自己做誘餌?”
“就像是我們,我們擁有五萬精兵,如今主公卻表示,主公你自己要做誘餌,去吸引敵人進入我們的埋伏圈,這可不可能?”
“而且,張遂的確有子嗣,但是,他才多大?他的子嗣不可能坐鎮鄴城的。”
“一旦張遂出現了意外,那河北如何承受這等喪主之沉重?”
“刀槍無眼。”
“誰敢在主公的子嗣沒有足夠能力之前,就敢讓主公去冒這個險?”
“就算一萬個萬一,張遂真的是引誘之計。”
“就這一千騎兵,加上上萬的援軍,他能困住我們?”
看向曹純,荀攸道:“虎豹騎成立也有一段時間了。”
“哪怕沒法像徐榮那般驍勇,但是,要保護主公,也綽綽有餘。
荀攸的話,讓所有人都忍不住紛紛點頭。
程昱此時也趕了過來。
隻是,他的右手無力地垂在身側,臉色也有些發白。
此刻,聽荀攸這麼說,左手捏著花白的胡須道:“公達的話,我覺得有道理。”
“總是這樣被牽著鼻子走,很影響我們此次出兵。”
“我們糧草也不充足,無法支撐五萬大軍長期在外作戰。”
“而且,正如戲誌才之前所言,我們宜速戰速決。”
“這張遂的行為顯得有些過於激進。”
“我以為,過猶不及。”
“我之前被固有印象所影響,有些懼怕他。”
“可公達所說,讓我突然想到,如今的張遂,已經不是當初袁紹在時的張遂了。”
“袁紹在時,河北有他坐鎮,不可能亂。”
“而如今,袁紹新喪,張遂沒有了最為依仗的靠山。”
“我感覺,可以一試!”
就這時,外麵響起一陣腳步聲。
眾人紛紛看過去。
竟然是戲誌才。
戲誌才左肩膀還包紮著。
曹操道:“誌才,你不去休息,跑來這裡作甚?”
戲誌才一邊走進來,一邊道:“我剛才思索了下,張遂為何要偷襲我。”
“我覺得,程公說得有道理。”
“如今的張遂,有種窮途末路之感。”
“因為他心虛,所以他不斷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讓我們感覺到畏懼。”
“貓狗遇到老鼠,何須裝腔作勢?”
“因為它們足夠強大。”
頓了頓,戲誌才停在曹操麵前,對曹操道:“主公,難道你忘記濮陽之戰,我們麵對呂布,主公你用的空城計嗎?”
“但凡呂布昔日果決一些,我們也就敗了。”
“然,呂布被主公的空城計嚇唬到了,所以後來被我們逆轉勝局。”
曹操聽戲誌才的話,也陷入了沉思。
興平二年,他和呂布在兗州發生爭奪戰,他奪回了濮陽城。
正直秋收之日,他的士兵都到城外去收割麥子,城內隻剩下不到一千人,還有無數老百姓。
而呂布和陳宮突然率領一萬兵馬來襲!
一千人如何應對一萬人?
他當時采取了一個極其冒險的計策:他帶著城內將領打開城門,坐鎮城門口。
而城牆上的兵馬全部撤去,隻有一些婦孺在上麵來來回回走動。
呂布當時懼怕裡麵有埋伏,隻能退離十裡外安營紮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