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鳴突然打了個噴嚏,背後涼嗖嗖的,感覺有人在罵他。
沉吟片刻,最近有過節的人有點多,猜不到哪個在罵他。
罷了,糾結這個沒意義。
接下來幾天村裡人都如驚弓之鳥,稍有點動靜就會應激到立刻抓起斧頭柴刀等工具,甚至大半夜都不敢睡熟,一家子輪流守夜。
村長也嚇怕了,組織青壯們晚上輪流巡視,他很擔心歹徒會半夜放火,把村子給燒了。
不過之後並沒有流民出現,附近的村子都安然無事,唯有山峰村被所謂的流民襲擊,村長更加確定那些流民是假的,是那些貴人招來的仇家。
好害怕,不知道之後會不會遷怒山峰村,來個更大的報複?
“村長,你不要太擔心,我去縣衙打聽一下情況,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江一鳴心裡也擔心。
還是那句話,神仙打架,百姓遭殃。
縣城。
江一鳴先去找傅夫子,剛好少爺也在傅夫子這裡,二人麵色都很凝重。
江一鳴心裡咯噔一下,“怎麼了,又發生什麼事了?”
“抓進牢中的流民在昨夜集體自殺了,人證全死了。”傅夫子臉色很難看。
“全死了?”江一鳴臉色一白。
他拿的不是科考種田劇本麼?
為什麼會有這麼可怕的劇情?
傅夫子哀歎道“那些不全是死士,有一部分真的是流民,聽說楚地現在很亂,楚王在招私兵,楚地的官差最近到處抓壯丁,百姓隻好逃走。
其實大多百姓都是往楚地周邊的府城逃,沒有南下,朝廷調糧去北地後,北地百姓就不會餓死,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會跋山涉水南下。
是有人重金收買了幾十個遊手好閒的二流子,讓他們南下來鬨事。
允諾一人給一百兩,先給了五十兩定金,剩下五十兩事成之後再給,那些人以為在村裡鬨一場就完成任務了,卻不知最後的結果是被滅口。”
宋飛麟擰緊眉頭,“你怎麼會有這麼凶殘的政敵,居然讓殺手混在流民堆裡,非要置你於死地。”
傅夫子深深地看他一眼,“沒心沒肺的也好,知道得越多越危險,而且徒增煩惱。”
“又打啞謎,”宋飛麟湊到江一鳴耳邊小聲嘀咕,“謎語人好討厭,傅夫子就是心虛你信不信?”
江一鳴沒接話,憂心忡忡地看著傅夫子,“傅夫子可知幕後之人是誰,那人心胸如何,暗殺不成,會遷怒無辜之人嗎?”
要是碰上個位高權重,又心胸狹窄的小人,那山峰村很可能會被當作泄怒的工具,當官的要對老百姓動手,就跟捏死一窩螞蟻一樣容易。
傅夫子遞了個安撫的眼神,“放心吧,不會有回馬槍,連暗殺都要假扮成流民,說明有所忌憚。”
“這次你也看到了,隻有小部分人重傷,沒有百姓喪命,他們不敢做得太過,事情鬨大了對他們有弊無利,我們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江一鳴感覺並沒有被安慰到,“那些流民也是百姓,對方說殺就全殺了,可想而知他們沒把百姓的命放在眼裡。”
傅夫子理解他的心情,並未指責,心平氣和道“一鳴這件事我會處理好,你不用太擔心,隻要老夫和麟兒不在山峰村,他們就不會盯著村裡,我這裡暫時也不能住了,沒得連累了左鄰右舍,下午我和麟兒會搬到城外莊子上去住。”
宋飛麟以為傅夫子一個人害怕,需要他的陪伴,“夫子放心,我定不離不棄。”
傅夫子很想給他一個大比兜,這逆徒不能要了。
哼,搶他台詞,不離不棄的那個人是他好嗎?
“怎麼又翻白眼,這小老頭真難伺候。”宋飛麟不知傅夫子心中所想,一臉無辜地吐槽。
江一鳴現沒心情搭理傻白甜少爺,想了想道“傅夫子我能和你們一起去莊子上嗎?我還有好多問題需要夫子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