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副書記，楊叔，您好，很抱歉打擾您了。”
站在書房的門口，李平生連續換了兩個稱呼。
第一個，表達對楊業的敬意，第二個，就是私人關係，怎麼選擇看楊業。
幾乎沒有猶豫，楊業就點頭說道：“李大秘，先進來，咱們先公後私。”
稱呼官場職務，李平生懂了。
“好的，楊副書記。”
楊業指了指對麵的攝像頭，公事公辦的開口：“李大秘，這麼晚過來找我，據說是有人想腐蝕你？”
李平生雙手放在膝蓋上，點頭說道：“也談不上腐蝕，就是以做朋友為借口，送給我很多煙酒，價值三萬以上。”
“三萬以上就能夠立案，你主動找我說明問題，理應值得表揚。”
楊業點頭：“林觀音，林副書記知道你受賄的消息嗎？”
“事情就發生在兩個小時之前，我還沒有來得及向她彙報。”
“有人色誘你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
“好的，跟我前去查驗受賄的東西。”
一問一答，十幾分鐘。
楊業做事也是雷厲風行，帶李平生查驗了煙酒，最終確定價格，兩萬九。
這是田明森的高明之處。
沒到三萬，就有回旋的餘地，被人抓到了也最多是勸誡。
“平生，你跟柔柔的關係不錯？”
談完了正事，楊業從口袋裡拿出一根煙，遞給李平生。
李平生趕緊雙手接過：“謝謝楊叔，我跟楊科長是好朋友，我叫她肉肉~”
“嗬嗬，叫什麼是你們年輕人的事，聽我跟你分析。”
楊業噴出一口煙霧：“我做了這麼多年政法委副書記，什麼樣的人都遇到過，國家多少好乾部都倒在了行賄者的手上。”
“彆說你多麼清廉，在行賄者麵前，你根本抵擋不了三個回合。”
李平生深以為然的點頭。
楊業歎息的說道：“我能將這些東西舉報上去，但色誘未成，錢不夠，不會對行賄人造成任何影響，而是你得知道……”
“田明森能腐蝕你，就不會腐蝕紀委了嗎？”
“如果田明森背後有人，紀委的領導不敢得罪，你舉報田明森，會有好下場嗎？”
李平生怔住，官場的話不需要說的太明白。
田明森被舉報可能不是一次兩次，而紀委的領導，楊雨柔的頂頭上司被腐蝕了。
這可就太意外了。
紀委領導都被腐蝕了，天海市還有誰能主持公道？
默默的，抽完了一根煙。
李平生將煙蒂按滅，起身說道：“多謝楊叔提醒，那我不舉報了，先回去了。”
“不舉報也不行。”
楊業搖頭：“田明森再找你一次，你就達到了受賄的標準，我說了，行賄者的手段非常多，你根本逃不了。”
李平生都無奈了：“舉報不行，不舉報不行……我還能怎麼做？”
楊業這才說出了辦法：“他們能在天海市隻手遮天，卻未必能通吃了省城。”
“但像這種舉報是防患於未然的，你得有人，至少像肉肉這樣的朋友吧？”
“嗬嗬！”
楊業兩聲重重的笑容，意味深長。
李平生明白了。
楊業是告訴他，像更高一層的舉報就沒有問題，但得有個靠譜的朋友。
至於李平生有沒有這種朋友，和楊業無關。